,天色已经大亮了些,但乌云更重,似乎酝酿着一场冰冷的冬雨。
济慈堂门口比预想的还要热闹。
按察司和粮库司的几拨衙役、兵丁都在,泾渭分明地站成两堆,互相大眼瞪小眼。
几堆账册被搬到院子里临时支起的木桌上,几个书吏模样的人脸色苍白地在一摞账本里焦头烂额地翻着、写着、小声争执着。
陈副使的那位心腹书办背着手站在高处,眼神凌厉地扫视着下方,不时低声呵斥一两句。
济慈堂的管事和几个穿着破旧棉袄的老婆子、杂役畏缩地站在屋檐下,眼神呆滞绝望。
一群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老人和孩子,被衙役们驱赶到角落里,蜷缩在寒风中,发出低低的咳嗽和抽泣声,惊恐地看着门口对峙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