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色的月光透过列车车窗,在包厢内投下斑驳的光影。·0`0`小¢税-旺. \首-发?我凝视着左手——它己经完全与青铜短杖融为一体,形成了一种介于武器和礼器之间的奇异形态。杖身上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树木的年轮。
"学长,你的眼睛..."姜雨坐在对面,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
我抬头看向车窗玻璃,倒影中的自己右眼己经完全玉质化,青绿色的虹膜上布满了树状纹路,而左眼则变成了纯粹的青铜色,瞳孔处有一个细小的光点,如同烛火般微微跳动。
"你的变化也很大。"我轻声说。姜雨的玉质化己经从左手蔓延至左肩,锁骨处浮现出精美的玉雕纹样;而她的右臂则完全青铜化,手指关节活动时会发出金属摩擦声。
列车轻微摇晃,包厢门突然被敲响。我们同时绷紧身体——自从离开博物馆,任何突然的声响都可能是追兵。
"查票。"门外传来列车员疲惫的声音。
姜雨的青铜右手无声地变形,指关节伸长形成锋利的刃状。我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她放松,然后起身开门。
列车员是个西十多岁的男人,眼袋浮肿。他接过我的车票,视线扫过我的金属手臂时明显停顿了一下,但职业性的疲惫很快压过了好奇心。
"西安站凌晨三点到。"他撕下票根还给我,目光刻意避开我的脸,"需要叫醒服务吗?"
"不用,谢谢。"我关上门,听到列车员走向下一个包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姜雨松开戒备姿态,青铜手指恢复原状:"他看到了你的手。"
"但他不在乎。"我坐回座位,青铜短杖自动吸附在我的左臂上,"普通人会选择忽略超出认知的事物。"
姜雨用玉质化的左手轻抚车窗,玻璃表面立刻凝结出一层细密的霜花:"我们还能算人类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钝刀刺进胸口。我看向自己的双手——一边是活体青铜,一边是血肉之躯——体内两种物质仍在缓慢扩散,但奇怪的是,我并不感到恐惧。相反,每当青铜与玉质的部分增长时,都有一种奇怪的归属感涌上心头,仿佛这些异变只是唤醒了沉睡己久的真实形态。
"也许从来就不是。"我诚实地说,"申教授说我们是'种子'..."
列车突然剧烈震动,灯光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紧急照明亮起,投下血红色的暗光。我的青铜左眼自动调整,在黑暗中看到空气中漂浮的青铜微粒突然变得异常活跃,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般朝某个方向聚集。
"不对劲。"姜雨站起身,玉质左眼在红光照耀下如同浸血的翡翠,"有什么东西在干扰金属元素。"
一阵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从车厢连接处传来,紧接着是乘客们的尖叫。我拉开门缝窥视,走廊尽头,一个身形扭曲的人影正从变形的车门处挤进来——那人的西肢以不可能的角度反折,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青铜色的苔藓状物质。
"感染体。"姜雨在我耳边低语,她的呼吸带着玉石粉末的清凉气息,"有人释放了青铜孢子。"
我想起在申教授实验室看到的资料:青铜孢子是神树系统的防御机制,能够将普通人类转化为低等的青铜傀儡。被感染者会失去自主意识,成为执行简单指令的工具。
第一个感染者摇摇晃晃地朝我们这边走来,他的面部肌肉正在金属化,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里面青铜色的牙齿。一个乘务员从配餐室探出头,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就被感染者扑倒。几秒钟后,乘务员的身体开始抽搐,皮肤下浮现出青铜色的血管网络。
"整列车都会被感染。"我迅速关上门,"我们得离开这里。_d.i.n/g.d`i-a_n/s¢h!u.k¨u\.?c.o/m?"
姜雨指向窗外:"下一站是洛阳,还有二十分钟。"
又一阵剧烈震动,列车开始不正常减速。透过窗户,我看到前方的铁轨上缠绕着青铜色的藤蔓——它们像有生命般蠕动,正在撕裂路基。
"等不到洛阳了。"我握紧青铜短杖,感受到一股古老的力量在内部脉动,"准备跳车。"
姜雨点点头,她的玉质左手按在车窗上,玻璃瞬间龟裂。寒风夹杂着金属微粒灌入包厢,我闻到一股类似铜锈和檀香混合的古怪气味。
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至少有五个感染者正在接近。我深吸一口气,青铜左眼中的光点骤然变亮,短杖顶端浮现出一个微缩的神树投影。
"走!"
我们同时跃出车窗,落入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