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形成诡异的共生:左侧展柜里摆着刻满甲骨文的青铜产钳,右侧则是现代流产手术器械。当我的影子同时投射到两个年代的物品上时,符咒突然从手骨钻出,在空气中燃烧出焦黑的时空裂痕。
顺着裂痕溢出的血水,我闯进平行时空交叠的产房。左侧1987年的木制产床上,古代巫医正用青铜刀剖开孕妇腹部;右侧2013年的手术台上,护士长在给妹妹纹符咒。两个场景中间隔着水幕般的时空屏障,却共享着同一滩漫过脚踝的血泊。
"阿姊..."本该在2013年的妹妹突然转头看向我,她脖颈的符咒渗出黑血。1987年的孕妇竟在此刻同步发出惨叫,她腹中钻出的不是婴儿,而是一团缠绕着脐带的血色甲骨文。
时空屏障突然崩裂,两个年代的血液融合成漩涡。我被卷进1987年的雨夜,眼睁睁看着护士长——或者说巫医的当代化身——将青铜刀刺入孕妇子宫。刀身刻着的"魂归"二字亮起红光,产妇的惨叫化作无数黑色蝴蝶,撞碎了产房的煤油灯。
逃进电梯时,楼层按钮变成了不同年代的标识。负三层标着"1987祭坛",二层闪烁着"2013手术室",而新出现的十八层按钮用血写着"永恒产道"。电梯井外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三十七个自杀者的脸贴在观察窗上挤压变形。
电梯突然下坠的瞬间,我看到楼层数字疯狂跳动。1987年的藤蔓从通风口钻入,2013年的监控探头长出肉须,时空在密闭铁盒里发生恐怖的增殖。当电梯停驻在"非时空"的夹层时,镜面轿厢壁上浮现出七代孕妇的死亡影像,她们都在重复着同一句话:"时辰到了。"
血符在我掌心发烫,电梯门在时空乱流中裂成两半。左侧门外是1987年燃烧的祭祀场,右侧门外延伸出2013年布满抓痕的逃生梯。而正前方缓缓开启的第三扇门里,妹妹正被符咒吞噬,她的腹部隆起成诡异的弧度。
冲出电梯的刹那,三个时空的手术室在眼前叠加。1987年的石制祭坛、2013年的无影灯和某个未来时空的全息投影设备,共同构成三角形手术区。护士长的身影在三重时空同时显现,她手中的青铜产钳穿过时空屏障,钳住了我跳动的子宫。
"你们姐妹本就是双生祭品。"三个护士长齐声开口,声音在时空褶皱里形成回声风暴。妹妹的幻影从未来时空的手术台坐起,她腹部的符咒正在吸收所有时空的血气,凝结成半透明的胎儿形状。
我抓起祭坛上的青铜刀刺向时空重叠点,刀刃却在触及符咒的瞬间化作齑粉。手术室开始像折纸般翻叠,1987年的火舌舔舐着2013年的病历档案,未来时空的机械臂正将血色符咒刻入我的卵巢。在彻底丧失意识前,我听见三十七个亡魂在时空裂缝中诵念:"魂归处,即是新生处。"
再次睁眼时,我躺在最初的急诊室地板上。手机首播仍在继续,但观众们看到的画面让我血液凝固——镜头里的我正被青铜产钳拖进时空裂缝,而现实中的我分明还躺在原地。
更可怕的是,我的腹部浮现出缠绕荆棘的符咒。手机显示此刻是2023年7月14日23:59,但当我望向窗外,1987年的暴雨与2013年的月光正在空中交织。医院外墙爬满会蠕动的甲骨文,每道砖缝都渗出混着胎膜的血液。
顶楼传来婴儿啼哭,我摸到口袋里有张染血的字条:"每十年一次的时空折叠,需要双生祭品完成降生仪式。"字迹竟是我自己的笔迹,落款时间是2033年7月14日。
逃生通道的尽头,妹妹的身影在多重时空里时隐时现。她脚踝系着的铁链穿越所有年代,最终缠绕在我的手腕上。当我们指尖相触的瞬间,整座医院开始坍缩成一条巨大的脐带,将过去与未来的亡魂源源不断输送到此刻。
血符在天空拼出倒计时,我知道当七月十西的月光转为纯黑时,自己腹中的"东西"就会撕裂所有时空的界限。而唯一能听到的声响,是三十八个不同年代的我自己,正从子宫深处发出哭泣。
七月十西的月光终于完全熄灭,整座医院开始像腐烂的子宫般收缩蠕动。我腹部的符咒灼烧着皮肤,三十八个时空的哀嚎声在血管里奔涌。妹妹的身影在时空裂隙中伸出手,腕间的铁链突然绷首,将我拽向正在坍缩的顶楼血池。
血池里浮沉着三十七具孕妇尸体,她们的脐带编织成血色祭坛。护士长的皮肉正在片片剥落,露出1987年巫医的青铜骨架。她举着刻满历代祭品生辰的产钳,将我按在祭坛中央的凹槽里。
"双生祭品终于齐了。"巫医骨掌拍击血池,历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