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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看书网 > 四百个民间鬼故事 > 第56章 《红灯笼诡事》

第56章 《红灯笼诡事》

老话常说,正月十五挂红灯笼能照妖驱邪。可那年我在关东屯子里遇到的怪事,偏生就和白灯笼扯上了关系。

我叫王树生,跟着师父学扎灯笼二十年。师父咽气前攥着我的手说:"树生啊,记住三不做:纸人不画眼,白事不扎龙,正月十五不接白灯笼的活。"那年腊月我跪在雪地里给师父烧纸钱,黄表纸卷着火星子往天上窜,跟放小灯笼似的。

开春头个月,屯子西头老李头来敲我铺门:"树啊,后山老周家要三十盏白灯笼,正月十五用。"我攥着篾刀的手一哆嗦,竹片子差点划破指头。

"您老糊涂了?正月里哪有用白灯笼的?"

"人家给这个数。"老李头伸出三根手指头在油灯底下晃,"现大洋三十块。"

我咽了口唾沫。去年整个腊月才挣了五块银元。窗户外头北风卷着雪粒子往屋里灌,吹得墙上挂的红灯笼簌簌首响。师父临终前的嘱咐在耳朵边上打转,可那三十块银元也在眼前晃悠。

"成!"我一咬牙,"但得按老规矩,灯笼骨用槐木,糊三层宣纸。"

交货那天飘着鹅毛雪。我赶着驴车往周家老宅去,车轱辘在雪地上碾出两道黑印子。说来也怪,这宅子我打小就见它荒着,门环上铜绿都有指甲盖厚。正要抬手敲门,吱呀一声朱漆大门自己开了条缝。

"周家娘子要的灯笼?"门后飘出个穿白缎子夹袄的女人,脸比宣纸还白三分。她递钱时手指头冰凉,我接银元时碰到她手腕,硬邦邦的像根竹竿。

三十盏白灯笼挂上房梁那刻,屋里突然刮起穿堂风。灯笼纸哗啦啦响,我瞥见每盏灯笼底都画着朱砂符咒——那分明是师父说过的镇魂符!正要细看,后脖颈突然被人吹了口凉气。

"小师傅。"白衣女人不知何时贴在我背后,嘴皮子不动却有声音,"劳烦在每盏灯笼上描个囍字。"

我手一抖,朱砂笔掉在青砖地上。再抬头时那女人己经不见了,只有三十盏白灯笼在梁上轻轻摇晃,白惨惨的光照着满屋子褪色的红绸缎——这分明是间喜堂!

摸黑下山时总觉得有人跟着,回头却只见雪地里自己的脚印。走到半山腰,山风里忽然飘来唢呐声。我扒开枯树枝往山下看,差点没吓死——周家老宅灯火通明,三十盏白灯笼映得雪地发青,纸糊的迎亲队伍正抬着顶白轿子往山里走!

第二天屯子里炸了锅。老李头拍着大腿说周家民国十七年就绝户了,当年大小姐穿着嫁衣吊死在老槐树上。我这才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白灯笼要配朱砂符,那是镇着不肯往生的怨鬼呢。

晌午我去周家老宅,推开门一股子焦糊味。抬头看房梁上挂着三十盏焦黑的灯笼架,地上散着烧成灰的纸钱。最瘆人的是每盏灯笼灰里都埋着半截金镯子——正是昨天那女人给的"银元"变的。

那天之后我大病三个月。立夏那日老李头来送艾草,说后山老槐树开了满树白花,远远看着跟挂满白灯笼似的。我捏着师父留下的桃木尺子没说话,总觉得明年正月十五,还得有人去送白灯笼。

病好后我总做同一个梦:三十盏白灯笼在天上飘,灯笼穗子变成女人的长头发,缠着我的脖子往老槐树上拽。这天老李头拎着烧酒来看我,酒盅刚沾唇,他突然压低嗓子:"昨儿个我翻出本老账簿,周家当年陪嫁的物件清单都在上头。"

账簿纸脆得跟蝉翼似的,翻到民国十七年三月初七那页,我后脊梁窜起凉气。泛黄的宣纸上写着:"购金镯三十对,纸人三十六具,白灯笼六十盏。"最底下还有行小楷:"申时三刻,送活鸡九只至西厢房。"

"活鸡?"我嗓子眼发紧。

老李头拿烟袋锅子点点账簿:"那年闹饥荒,周家厨房天天飘肉香,可屯里人从没见他们买过米面。"他说着突然打了个哆嗦,"有天晚上我路过周家后院,听见西厢房有指甲挠门板的声儿,跟猫抓棺材板似的。"

我们摸到周家老宅时,日头正毒。蜘蛛网封住的西厢房门上挂着铜锁,锁眼糊着黑乎乎的东西。我拿篾刀一刮,腥臭味首冲脑门——是干涸的血!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惊起满屋绿头苍蝇。地上散着几片褪色的红绸,我弯腰去捡,绸子底下突然露出半截白骨——是人的手指头!

"造孽啊!"老李头突然指着房梁怪叫。抬头看,横梁上钉着九根铁钩子,钩尖还沾着黑褐色的碎肉渣。墙根堆着几十个空酒坛,坛口糊着黄符纸,我凑近了看,符纸上画的分明是师父说过的"锁魂咒"。

账簿从兜里掉出来,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月光正好照在一行朱砂写的字上:"七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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