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里塞。老周口袋里的冥币突然自燃，灰烬在地上拼出"丙申年七月十五"。

黎明时分，废墟里响起三十八声铃响。老周瘫坐在积满雨水的焚尸坑里，看着三十八个透明人影朝东方鞠躬。程小莲挽着父亲走在最后，她的黑旗袍变得干干净净，耳垂铜铃在晨光里闪着金辉。

三个月后，新殡仪馆落成典礼上，市长亲自揭幕的纪念碑突然渗出鲜血。工人们撬开大理石基座，发现底下埋着三十八个生锈的铜铃，每个铃铛里都裹着张焦黄的工作证。

如今老周改行开了寿衣店，每到雨夜就能听见门口铜铃轻响。有次醉酒的纸扎匠说起，程家祖上是湘西赶尸人，那串招魂铃要沾足三十八条恶人性命才能化成送魂钟。

去年七月半，的哥群里疯传段行车记录仪视频：暴雨中的西郊殡仪馆旧址，三十八个穿工作服的人影撑着黑伞走向虚空，最后面的姑娘转身挥手，腕上铜铃串在雨幕里荡出一圈金光。

只是没人注意到，视频第4分44秒，后座玻璃上闪过个模糊倒影——穿白大褂的驼背老头，正笑着给梳羊角辫的小女孩额头点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