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花船
夫人起身了,点了灯批了罩衫走了过来。
天青哆哆嗦嗦地问:“夫人,这什么声儿啊,不会是闹鬼吧?”
谢斩关的手顿了一下,石头更使劲地砸了出去。
王聿祯胆子大,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都是自己吓自己,她一把拉开房门,就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搜得闪过,撞开她的手立刻钻进了她的卧房,还带过一阵发馊的酒臭味。
天青被吓了一跳,啊地大叫一声,王聿祯看出那身形不一般,熊一样的男人这世上能有几个?
还真小看他了,壮得像熊,灵活得像苍蝇,臭得像猪。
王聿祯捂着鼻子喊他:“诶!出去!”
谢斩关在王聿祯的床前站定,手叉着腰,眼神挑衅又得意。
王聿祯大半夜被闹醒,很恼火,也没了白天时候处变不惊的城府,指着谢斩关叫骂:“出去你这头臭熊,我的房间都被你熏臭了!”
谢斩关淡定地解开外袍随手一扔。
王聿祯大吼:“你不出去我叫人了!”
谢斩关挑起嘴角一笑,不过谁也看不清他的嘴,说道:“家里的护院都是我带过的兵,而且我才是家里的老爷,你是我房里的婆娘,这屋是家主居住的正房。你猜猜,你大半夜把护院们喊过来,看到你的汉子在你屋里脱衣服,他们会怎么想?”
王聿祯气的眼睛都瞪大了。
天青在一旁听得有点呆,对呀,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
王聿祯冲过去拉住谢斩关的胳膊就想把他拉出去。
谢斩关抖搂着袖子往王聿祯鼻子前凑:“你闻,可香了。”
王聿祯抬脚就往谢斩关小腿上踢了两脚。
可任凭王聿祯又踢又打,谢斩关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王聿祯那点武力就像是给他挠痒痒。
“出去!你这头臭猪!”
谢斩关长长吹了一口气:“家里的床看上去就舒服。”说着他就往床的方向倾斜。
王聿祯捂着鼻子脸都白了,死死拉着谢斩关:“你要把我的床熏臭了!”
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倒在了床上。
王聿祯的脸摔到了谢斩关的胸口,被硬邦邦的胸肌磕疼了,她揉着脸蛋站起来,长长的头发糊了半脸,双眼喷火地瞪着谢斩关。
谢斩关在床上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打滚,一边滚一边说什么真香。
王聿祯深吸一口气,咬着后槽牙说:“行,你狠。你不走,我走!”
说着,王聿祯迈着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步伐走出正房,去了西厢房。
天青蒙头蒙脑跟着王聿祯。
西厢房本来是王聿祯练体的房间,这里有小个头的石锁和石担,有用小米装的沙袋,有压腿用的栏杆,还有到小腿那么高的木箱。
最重要的是房间里有一张榻,不大,可能睡觉。
天青立刻问:“夫人,我给你去拿被褥。”
王聿祯赶紧说:“原来那套我不要了,都臭成什么样了。你去库里找找,应该有新的。”
天青为难了:“可库里的被褥没晾晒,肯定是潮的呀。”
王聿祯叉起了腰:“他就是个王八羔子!”
天亮了以后谢斩关神清气爽地从正房出来,还往西厢房瞅了瞅。
哎呀,会算账也没啥嘛,不照样被他挤兑地去睡厢房。
三千知道自家将军的作息,差不多卯时三刻他打着哈欠从过厅走了进来,看到了自家将军洋洋得意的样子。
谢斩关哼了一声,说:“你看怎么样,本将军这不也睡进了正房!”
三千往正房大开的房门里看了一眼:“夫人还没起呢,将军不给关个门?”
谢斩关更得意了:“我把那婆娘从正房轰出去了!她睡厢房,我睡正房!那被子,软乎,贼香。”
三千好像看到了地主家的傻儿子,问道:“您睡觉不抱媳妇,抱被子?那跟睡一进院的客房有什么区别?为了多走两步路吗?”
谢斩关得意的表情立刻就凝固了,抬脚就在三千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你还不到十八呢,连个相好都没有,一天天的想的是什么?”
三千被踹得很不服气,一边跑一边嘴欠:“我没到十八也知道姑娘比被子香,能抱姑娘我绝不抱被子!上次郎中还说我身体康健,要不将军你也让郎中好好看看。”
谢斩关奋起直追。
在马上要跑出过厅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西厢房的门,莫名觉得十分遗憾,长长叹了一口气,接着去追三千了。
喝酒误事,古人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