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血和碎肉,夫人用剪烛芯的剪刀挑着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破布。
谢斩关站在房顶上看着远方,夜风撩动他白色的中衣衣襟,身上杀气四溢,就连吹过的夜风都染上了血的腥味,就像是矗立在直面北川百万大军的城头上。
谢斩关从房顶上落下,站在破烂的窗外虎目灼灼瞪视着王聿祯:“那人是谁?”
王聿祯眉头一挑:“我还想问你呢。十年不回来我们一直太太平平。刚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就被仇家追上门来。既然如此,你以后可别再回来了。”
谢老夫人突然从过门厅里窜出来,尖着嗓门喊:“你个丧门星瞎说啥?没有我儿子就没有这个家,我儿子是……”
谢揽赶紧拦住谢老夫人:“娘,娘,你先出去,我有话问她。”
老夫人指着王聿祯,对儿子说:“问她,好好问问她,怎么能让你不回来?”
谢斩关哄老夫人的工夫,已经有家丁用木条暂且固定了破烂的窗户,别让冷风一个劲往屋里灌。
天青端着烛台,王聿祯仔仔细细看着破窗户上的那些血渍和碎肉,越看眉头锁得越紧。
谢斩关回来后把院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包括天青。
他铁青着脸,满脸的虬髯根根立起,虎目中煞气涌动,雄壮的肩背上肌肉紧绷,在跳动的火把光照中他比刑场上的刽子手更骇人。
别说是下人,就连王聿祯都心头发紧,生怕他借着贼人入府争取一个发妻遇害的机会,这样她的那些巨额的财产都会落进谢斩关的手中。
想到谢老夫人那个贪财的性子,王聿祯更加确信,他绝对有图财杀妻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