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半张法币,笑着说:
“得了,看来是天意如此。
今天就算是交个朋友了,以后定会常来叨扰。”
老板也笑着回应:
“那敢情好。”
说着,又拿起那半张法币,微微摇晃:“就当是客人您存的钱,如何?”
两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伙计见此一幕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们家的掌柜为人善良,上海保卫战的时候,不知接济过多少无依无靠、无家可归的难民。
就连他本人都是老板从难民堆里捡来的,要不是老板给口饭吃,他也得像是他的父母妹妹一样饿死街头。
另一边,王天风正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地看着照片上的地图,那专注的神情,仿佛眼前的地图是一件稀世艺术品。
忽然破旧的木门被敲响,随后郭云骑走了进来。
王天风瞧了一眼郭云骑难看的脸色,便知出事了,略一思忖:“重庆来电了?”
郭云骑脸色十分难看“今天己经是第三次了。”
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一咬牙道:“长官,真的不回复吗?
再有一天,我们可就要被列入失联名单了。
万一再有小人进谗言,恐怕您……”
王天风冷哼一声:“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沉吟片刻后,他还是有了些许动摇,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张超越时代的地图。
日本人的地图他见过,国军的地图更是天天都能看到,甚至连德国人的地图他也有所了解,但从未有一张地图能像这张一样如此清晰明了的。
图上纵横交错,将整个医院宛如虚幻般地展现在他眼前,让他这个一向骄傲的男人都不禁产生一种自愧弗如的感觉。
他又想起梁少春那略显稚嫩的手段和不够成熟的心理,心中顿时一阵悲戚。
他心想,如此璞玉,若放在参谋部,定然能够大放异彩,可惜却要毁在这里了。
他本就是个爱才之人,否则在原著中也不会那般宠着明台。
他宠明台,并非因为明台的大哥姓明,而仅仅是因为明台的才情天赋。
你看他那么多学生,又有哪个被他真正当人看过呢?
就拿郭云骑来说,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
想到这里,王天风痛苦地低下了头,在大哥的遗体和这个本该死掉的 “死间” 这两个选择上,他再度迟疑了。
最终,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咬着牙对郭云骑说道:“回电总部,就说毒蜂小队上线,请求总部验证。”
说着,他又一咬牙,把照片的胶卷塞给郭云骑,然后吩咐道:
“你现在就启程去重庆,将手中胶卷务必交给郑耀先。
记住,你可以死,但东西不能丢。
我最多等三天,如果三天还收不到总部的最新消息我就会动手。”
说完,他闭上眼睛,心里的痛苦如滔滔大浪,一次又一次的拍打在内心唯一柔软的伤口上。
此时,重庆那边在做什么呢?
他们还在庆功。前线胜利己经好几天了,宴会依旧在持续,看样子没个十天八天是停不下来的。
宴会上,戴老板身着将官常服出席,胸前挂着宝鼎勋章,看上去威风凛凛。
坐在角落里的郑主任,瞧得牙都酸了。
他捅了捅同为八大金刚之一的 “凶命太岁” 林朝武,说道:“怎么样,老武,羡慕不?”
林朝武年过西十,戴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可别以貌取人,看他这名字就知道,这个凶的雅痞。
上次行动时他有要事要做,他也就没参与,因此错过了这次大封赏的机会。
他笑着说道:“上校我己经很满足了,将官我这辈子是别想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校长对我意见不小,
我啊,就安安心心当个挂名站长,挺好的。”
郑主任听他这话,心说这醋味都快熏死人了,还说不在意。
便继续调侃道:“要是当初上海站交给你恐怕也不用这么费劲。
那个陈拱树就是个废物,在上海折腾了三西个月结果就这~
这下可好,又全没了。”
听闻这话,林朝五脸色一正,低声笑骂道:
“我说老郑,你肚子八百个心眼子没一个好的,虽说人家陈拱树这事办得糙了点,但最起码人家敢干。
哪像你,光耍心眼正事一点不干。”
说完,他也有些责备陈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