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再后来,她觉得他学识渊博,深藏不露。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看透过他。
他就像一个谜,越是靠近,越是看不清。
冀玄羽忽然觉得,自己也许可以试着去依靠这个男人,
把那些烦人的朝政、天下,都抛到脑后,
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跟他在一起,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
可一想到尤澜对朝堂的抗拒,她又犹豫了。
难不成,真要像戏文里唱的那样,把他抢进宫里?
强抢民男?!
冀玄羽自嘲地笑了笑。
不过……眼下这样,似乎也不错。
她胡思乱想着,忽然想起了正事。
“对了,”
冀玄羽清了清嗓子,
“陛下颁布的‘分封令’,你有什么看法?”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尤澜的表情,等待着他的回答。这才是她今晚“夜探”楚府的真正目的。“分封令?”
尤澜眼皮微抬,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娘子今日怎的对朝堂之事如此上心?”
冀玄羽嘟了嘟嘴,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嘴唇,娇嗔道:
“前几日你才与我详谈,转眼陛下便颁布诏令,倒像是未卜先知一般。”
“咳……”
尤澜轻咳一声,掩饰着内心的波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有些飘忽。
冀玄羽见状,眸光流转,身子微微前倾,纤手撑在桌上,逼近尤澜:
“难不成……这府里竟有陛下的密探不成?”
尤澜连忙摆手,急声否认:
“娘子说笑了。此事仅有你我知晓,何来密探之说?”
他武艺精湛,耳聪目明,若有人暗中监视,岂能瞒过他的感知?
冀玄羽凝视着尤澜,眼神幽深,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良久,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这般说来,莫非是你与陛下当真有心灵感应?”
“呸呸呸!”
尤澜如临大敌,连声否认,脸色涨得通红,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娘子莫要胡说八道!”
他稳住心神,定了定嗓音:
“不过是女帝身边有高人指点罢了。分封令此策,算不得如何精妙,有人能参透其中关窍,亦不足为怪。”
冀玄羽眉梢一挑,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哦?当真如此?”
尤澜毫不犹豫地点头:
“千真万确!”
他顿了顿,语气中流露出一丝轻蔑:
“只是那蠢娘们颁布的分封令,不过是东施效颦,得其形而未得其神。短期内虽能达到削藩的目的,长远来看,却埋下了祸患,恐怕会动摇大衍的根基。”
“啊?!”
冀玄羽惊呼出声,杏眼圆睁,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分封令可是她与鲜于清羽以及朝中重臣反复商议、再三权衡后才定下的,自认为天衣无缝,足以流芳百世。
怎会埋下祸患,甚至动摇国本?
这不可能!
冀玄羽定了定心神,语气凝重:
“你可莫要信口开河,我反复思量,并未察觉出任何不妥。”
尤澜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冀玄羽的眉心,语气宠溺:
“娘子啊,你还是涉世未深,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