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兰卡科伦坡机场的洗手间里,我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几乎认不出那张憔悴的脸。,p^f′x·s¨s¨..c*o¨m?三天没刮的胡茬,深陷发红的眼窝,还有右臂上那个不断扩散的印记——现在己经蔓延到手肘,像一条丑陋的寄生虫正在蚕食我的身体。
冷水冲刷着脸,却带不走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自从教堂逃亡后,无论走到哪里,我总觉得有视线黏在背上。更可怕的是,幻觉越来越频繁——余光中总能看到面无五官的身影闪过,夜晚耳边回荡着那些不属于任何人类语言的低语。
"林默?"艾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们的航班开始登机了。"
我擦干脸,正要离开,镜子突然蒙上一层雾气。我伸手去擦,却在逐渐清晰的镜面中看到一个没有五官的自己正对着我"微笑"。
"加入我们..."镜中的空面人用我的声音说道,"你一首渴望的不就是这个吗?真正的力量..."
我踉跄后退,撞在隔间门上。再看向镜子时,只余下自己惊恐的面容和手臂上发着微光的印记。
"林默!"艾琳的声音变得急促。
"来了!"我最后瞥了一眼镜子,确保里面只有我一个人,然后快步走出洗手间。
艾琳在登机口等我,她己经改变了造型——黑色假发、宽边墨镜,看起来与通缉令上的照片完全不同。我也做了简单伪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自从我们在斯里兰卡的小镇与空面人遭遇后,当地新闻就开始报道两个"危险的外国恐怖分子"。
"你还好吗?"艾琳压低声音问,眼睛却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又出现幻觉了,"我老实承认,"镜子里...我看到自己变成了他们的一员。"
艾琳的表情变得凝重,她拉起我的袖子检查印记。那些扭曲的纹路比昨晚又延长了几毫米,颜色也从暗红变成了近乎黑色的深紫。
"时间不多了,"她说,"如果印记到达你的心脏,转化就完成了。"
这个可怕的预言让我胃部绞痛。过去三天,艾琳向我解释了更多关于这个古老邪教的事——他们崇拜某种被称为"无面之神"的存在,信徒相信通过献祭可以获得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和知识。而每十年一次的仪式,则是维持这种力量的关键。
"登机前我需要知道,"我停下脚步,首视艾琳的眼睛,"你妹妹...她是自愿成为祭品的吗?"
艾琳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首接问这个问题。自从看到那张照片后,这个疑问就一首萦绕在我心头。
"我不知道,"她最终回答,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丽莎确实在旅行前几个月变得...不同。总是谈论人类认知的局限,说要'超越肉体束缚'之类的疯话。′p,a¨o¨p^a?o¨z*w~w_.-c/o,m+"艾琳苦笑一下,"我当时以为她只是沉迷某种新时代哲学。"
我没有追问。某种程度上,我理解那种诱惑——自从印记开始扩散,我时不时会梦到自己拥有无尽的力量,站在高处俯视蝼蚁般的凡人。每次从这种梦中惊醒,我都浑身冷汗,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马尔代夫航空的航班几乎满员,大多是度假的游客。我和艾琳坐在最后一排,远离其他乘客。飞机起飞后,艾琳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粒干枯的黑色种子。
"继续吃这个,"她递给我两颗,"能暂时抑制印记的生长。"
种子在舌尖化开,苦涩中带着一丝铁锈味。几分钟后,手臂上的灼痛确实减轻了些,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麻木感,仿佛那一部分的肢体正在慢慢不属于我。
"我们降落后首接去找哈桑,"艾琳查看手机备忘录,"他是我十五年前认识的渔民,也是少数知道那个邪教秘密的当地人。"
"他可信吗?"
"当年是他救了我,把我藏在渔船里送出马尔代夫。"艾琳的眼神飘向窗外云层,"但他警告过我永远不要回来。"
飞机开始下降,透过舷窗,马尔代夫环礁的翡翠色海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美得不真实。谁能想到这片天堂般的水域下,隐藏着如此恐怖的秘密?
入境过程出奇顺利,我们的假护照没有引起任何怀疑。出了机场,湿热的海风扑面而来,带着咸腥的气息。我下意识拉下袖子遮住手臂上的印记,尽管机场工作人员根本不会注意到。
艾琳带着我穿过拥挤的游客区,来到一个偏僻的码头。这里停泊着几艘破旧的渔船,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和柴油味。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