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张家祠堂的台阶上,刘三儿坐在那里,双手捧着张道士递给他的热茶。¨3¢8+k+a·n+s\h·u′.*n!e\t-他的衣服还是湿的——不知是汗水还是夜露。
"喝吧,安神的。"张道士站在他身旁,望着远处逐渐苏醒的村庄。
茶很苦,带着一股草药味,但确实让刘三儿狂跳不止的心脏平静了些。他抬头看向张道士:"他们...真的走了吗?"
张道士没有立即回答。他掏出一个铜制烟斗,慢条斯理地装上烟丝,点燃,深吸一口。
"魂走了,缘未了。"他吐出一口烟圈,"这种强烈的灵体接触,不会那么快消散。"
刘三儿的手一抖,茶水洒在了裤子上:"什么意思?"
张道士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的小布袋,递给刘三儿:"随身带着,49天内别离身。晚上别走夜路,听到有人叫你别回头,睡前在门口撒把盐。"
刘三儿接过布袋,里面似乎装着某种硬物:"这是?"
"护身符。"张道士简短地说,"你身上现在沾着他们的阴气,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刘三儿想起后备箱里那只苍白的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小心地把红布袋塞进衬衫口袋,紧贴着胸口。
"我的车..."
"己经没事了。"张道士指了指停在祠堂前的车,"箱子我处理掉了。你回去的路上应该不会再有怪事。"
刘三儿点点头,却突然想起什么:"等等,那个女孩...小芸...她是怎么死的?老张说车祸,但她的怨气为什么那么重?"
张道士的眼神变得复杂。^优·品\暁-税?蛧^ ′蕞!芯*漳_节^耕-歆^快`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刘三儿瞪大了眼睛:"什么?"
"小芸家境不好,她父亲反对两人交往。那天晚上,他们私奔...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张道士的声音低沉下来,"警方调查结果是意外,但我们都知道真相。"
刘三儿感到一阵恶寒:"老张他..."
"我弟弟当时也反对他们在一起。"张道士叹了口气,"等后悔时,己经太迟了。"
阳光变得强烈起来,照在脸上有些刺痛。刘三儿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我该回去了。"
张道士点点头:"路上小心。如果...如果再有异常,随时联系我。"
回到车上,刘三儿发现车子出奇地正常。引擎一打就着,仪表盘所有指示灯都工作如常,就连之前撞坏的后视镜也恢复了原状——虽然他知道那不可能。
驶离村子前,刘三儿最后看了一眼后视镜。祠堂在晨光中显得庄严而宁静,但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两个年轻的身影,手牵着手站在祠堂门口,向他挥手告别。
刘三儿眨眨眼,那里其实空无一人。
回程的路异常顺利。阳光明媚,车流稀少,收音机播放着欢快的流行歌曲。昨夜的恐怖经历仿佛只是一场噩梦。
但刘三儿知道那不是梦。胸口那个小小的护身符时刻提醒着他,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到家时己是下午。刘三儿精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上,连行李都懒得收拾。?鑫_顽~夲-榊?颤¨ ^更¨辛?嶵.全^他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老张的电话。
"三儿?"老张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你...你还好吗?"
"嗯,刚到家。"刘三儿顿了顿,"老张,我...我很抱歉。"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该说抱歉的是我。我不该瞒着你,不该让你冒这个险。"
"张道士告诉我了...关于车祸的事。"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老张深吸一口气:"我儿子很爱她...但我当时觉得她配不上我们家的门第。如果我早点同意他们在一起..."
刘三儿不知该说什么。他想起祠堂里那两个相拥的灵魂,想起他们告别时平静的表情。
"他们最后...和解了。"刘三儿最终说道,"我想他们原谅你了。"
老张在电话那头抽泣起来。刘三儿静静地等着,首到对方平静下来。
"谢谢你,三儿。"老张的声音轻了些,"对了...那个护身符,一定随身带着。我哥说你可能还会...看到一些东西。"
刘三儿摸了摸胸口的红布袋:"嗯,我会的。"
挂断电话,刘三儿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了个热水澡。温热的水流冲过身体,却冲不走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