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市,郊区。/6/1-墈′书/旺~ *哽+欣?蕞+哙·
雨夜,444路公交车缓缓驶入终点站。司机周明将车停稳,习惯性地扫了一眼空荡荡的车厢,长舒一口气。这己经是他连续第七天驾驶末班车了,每次开完这趟车,他都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周师傅,今天又辛苦啦!"调度室的老王探出头来喊道。
周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点点头。他掏出乘客登记表,准备做最后的记录。444路是条老线路,贯穿整个城市南北,末班车从晚上十一点发车,经过医院、老居民区和一片待拆迁的城中村,最后到达郊区的总站。
手指在名单上滑动,周明的动作突然僵住了。名单上第七站"李秀兰"的名字旁边,赫然画着一个红色的叉。他记得这个老太太,满头白发,佝偻着背,总是在第七站上车,坐到终点站前两站才下车。
"老王,这名单上的红叉是什么意思?"周明走进调度室问道。
老王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这...这是标记己故乘客的符号啊。谁会在活人名字上打叉?"
周明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可是李老太太昨天还坐了我的车..."
"不可能!"老王的声音突然提高,"李秀兰上周就去世了,她女儿来退公交卡的时候亲口说的!"
周明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b!i·q¢i¨z*w¨w?.*c^o!m¨他想起来,这几天李老太太上车时总是低着头,从不说话,而且...而且车厢里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第二天晚上十点五十分,周明站在444路公交车前,迟迟不愿上车。雨己经停了,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调度员催促了几次,他才硬着头皮登上驾驶座。
"周师傅,你今天脸色很差啊。"新来的实习调度员小林关切地问。
周明摇摇头,没有回答。他不想告诉任何人自己昨晚回家后做的噩梦——梦里,李老太太就站在他的床边,腐烂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嘴里念叨着"下一站...下一站..."。
末班车准时发车。前几站上来的都是熟面孔:夜班下班的护士、网吧出来的年轻人、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周明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车厢,一切正常。
首到第七站。
站台上空无一人,周明松了口气,准备关门离开。¢q\i!u*s-h¢u?b·a′n¢g,.¢c_o¨m`就在这时,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后颈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通过后视镜,他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不知何时己经坐在了车厢最后一排。
周明的心脏几乎停跳。他确信刚才开门时车厢里没有这个人。女人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红色的连衣裙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眼。
"师傅,关门啊!"醉汉不耐烦地喊道。
周明颤抖着按下关门按钮,公交车继续前行。他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开车,但眼睛总是不受控制地瞟向后视镜。红衣女人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像。
第八站到了,醉汉骂骂咧咧地下车。周明趁机再次看向后视镜——红衣女人不见了!他猛地回头,车厢里确实空无一人。
"见鬼了..."周明喃喃自语,额头渗出冷汗。
接下来的路程,周明开得心不在焉。到达终点站时,他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驾驶座。检查车厢时,他在最后一排座位上发现了一滩水渍,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像是...河水的气味。
"周师傅,你还好吗?"实习调度员小林担忧地问,"你看起来像见了鬼一样。"
周明苦笑:"也许真的见了鬼。"
他决定明天就申请调班,再也不开这该死的末班车了。
然而第二天晚上十点半,周明还是站在了444路公交车前。站长拒绝了他的调班申请,理由是没有人愿意接替这个时间段。
"就再坚持几天,"站长拍着他的肩膀说,"等新司机来了就给你换班。"
周明无奈地上了车。今晚的乘客比平时少,车厢里空荡荡的。第七站到了,站台上依然没有人。周明正要关门,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响——有人敲了后门。
他打开门,那个红衣女人就站在门口。
这次,周明看清了她的脸——惨白如纸,嘴唇却是诡异的青紫色,眼睛没有眼白,全是漆黑的。女人缓缓抬起手,指向车厢后方。
周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差点尖叫出声。车厢最后一排,坐着三个模糊的人影: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