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许明远猛地惊醒，从床上弹坐起来，冷汗浸透了后背。.暁^税~C+M-S· ￠勉`沸\阅,犊!

窗外，天还没亮。

他颤抖着伸手打开床头灯，昏黄的光线驱散了一部分黑暗，但他的心脏仍然狂跳不止。

他下意识地看向墙上的铜镜——

镜面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像是有人对着它呼吸过。

许明远咽了咽口水，缓缓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步走向镜子。

他伸手擦了擦镜面，水汽凝结成水珠，顺着他的手指滑落。

镜子里，他的脸苍白如纸，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像是很久没睡好。

突然——

镜中的他身后，一道红影一闪而过！

许明远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再转回来，死死盯着镜子——

镜中只有他自己，惊恐地睁大眼睛。

"见鬼了……"他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发抖。

就在这时，镜面忽然泛起一层涟漪，像是被风吹过的水面。

许明远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

镜中的自己，缓缓地……

扯出了一个微笑。?优+品/小^说-王￠ ·最￠鑫-璋~踕·哽?鑫.快￠

第二天，日上三竿。许明远被咚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他顶着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全身酸痛无力。来到前厅打开门，见敲门的正是他的合伙人老陈。

合伙人老陈见他精神不济，打趣道："怎么，你不会是刚睡醒吧！看你这副德行，不会是纵欲过度吧？"

“说什么呢？你才纵欲过度呢！我这个地方连个女人都没有，和谁纵欲？”许明远反唇相讥。

“不过，你脸色看起来的确不太好啊！”老陈关心道。

“没事？可能最近太忙了，西处收货，太累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那就行，别太拼命了，咱这一行都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许明远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嘴角的肌肉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动着，僵硬得不像自己的。"好，好，我会注意的。"

老陈狐疑地打量着他，目光在他青白的脸色和泛红的眼白上停留了几秒。"你这哪像是没睡好？简首像被女鬼吸了阳气。"老陈半开玩笑地说着，顺手整理着柜台上的账本。/咸.鱼+看*书- ~追+罪-薪′蟑*踕_

许明远的手指猛地一颤，手中的茶杯差点滑落。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疼痛。"胡说什么呢..."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整个上午，许明远都处于恍惚状态。有位客人要买那对乾隆年间的青花瓷瓶，他居然把八千八的价钱说成了八万八，吓得客人扭头就走。老陈不得不过来接手，同时担忧地看了他好几眼。

中午时分，阳光最盛的时候，许明远才觉得稍微好受些。他坐在柜台后面，机械地扒拉着己经凉透的盒饭，突然感觉后颈一凉——像是有人对着他的脖子轻轻吹了一口气。

"老陈？"他猛地回头。

身后空荡荡的，只有博古架上的古董静静地陈列着。

"怎么了？"老陈从里屋探出头。

"没...没什么。"许明远转回身，却发现盒饭里的米饭上赫然出现几个凹陷的小坑，排列得整整齐齐——就像是有人用纤细的手指在上面按了几下。

他胃里一阵翻腾，推开盒饭，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下午三点，店里来了位穿红旗袍的老太太。她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手上戴着个翠绿的玉镯，走路几乎没有声音。

"这梳妆盒多少钱？"老太太指着博古架上的一个民国时期的梳妆盒问道。

“哦！这个呀！八千块。”

许明远走过去介绍，突然发现老太太的旗袍红得刺眼——和梦里那个女子穿的一模一样的红色。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耳边响起尖锐的耳鸣声。

"小伙子？"老太太皱起眉头，枯瘦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许明远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女士。”

"你脸色很差。"老太太突然说，浑浊的眼珠首勾勾地盯着他，"最近是不是收了什么不该收的东西？"

许明远的心跳漏了一拍："您...您什么意思？"

“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随口一说。”

老太太道，“八千就八千，我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