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埂下,几个低阶修士正在埋头劳作,听到我的问话,皆是不敢作声。片刻后,一个年轻修士低着头,声音极小:“王监工说最近灵气不足,让我们少浇点灵液……”
他话未说完,便被王志远一个冷眼瞪得缩回脖子,再不敢吭声。王志远转过身,笑着向我解释:“灵田的灵脉运转有周期,偶尔收紧,奴工们才会觉得少了些水,其实影响不大。”
“原来如此。”我轻轻点头,语气诚恳,“王监工想得真周到,若不是您精打细算,怎能将这花田治理得如此井然有序?”
王志远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但脸上仍是恭敬的笑意。他大概己经确定,我不过是赵无咎手下的宠姬,哪懂什么管理事务,如今不过是例行巡视,走个过场罢了。
我目光扫过那些劳工。一个个衣衫破旧,骨骼突显,行动僵硬。有人因长时间弯腰,腰部微微颤抖,身旁的修士看了他一眼,赶紧扶了一把。他刚要开口道谢,便听得田埂上一声厉喝:“干什么?交头接耳,想偷懒?”
王志远的声音带着威压,那名修士吓得立刻低头,双手埋进泥土里,手臂微微颤抖。~小^税′C·M/S′ ,勉·废!粤_毒\
我拿起团扇,缓缓摇了摇,目光落在他们的后颈与手腕上。旧伤未愈,新伤又起。王志远不仅压榨他们的灵力,连他们的肉身也不放过。
“花田里这么热,正午为何还要采摘?”我随口一问,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
王志远毫不犹豫地答道:“天青花的精华,在日正当中最为旺盛,此时采摘,灵韵最足。”
“是么?”我似乎被说服,点点头,眼底却是冷意。
这些人他们只是被当成牲口一般驱使。烈日之下,身上的灵力本就消耗严重,再加上超负荷的劳作,若是不及时补充灵气,不知会有多少人在这片花田里倒下。
走了一圈,我未曾多言,回到竹楼内稍作歇息。茶水依旧是最上等的,但入口时,我却觉出几分苦涩。
王志远刻意隐瞒了花田的真实情况,他的克扣不止是账目上的数字,还动了不少隐秘手脚,比如灵水的配给、劳工的休息时间、采摘时辰的安排。可惜,暂时没有完整的证据链条或决定性证据。
夜深了,我立在死赵太监内室的屏风后,低头整理衣襟。我己经掌握了不少疑点,但还不够,还需要时间。至少,不能让赵无咎起疑。若是现在向赵无咎汇报,不过是徒惹笑柄。我需要更确切的证据,至少,要让王志远露出破绽。
屏风外的太监轻咳了一声,提醒我快些进去。我敛去思绪,深吸一口气,换上恰到好处的笑容,踱步走出,低眉顺眼,轻轻跪坐在他身侧,伸手替他按捏肩膀。赵无咎的指甲掐进我手腕,铜炉熏香呛得喉咙发痒。
“督察当得挺威风?”
“都是主子调教得好。”我声音娇软:“奴家这几日督察花田,实在是……头昏脑涨,倒是想主子爷了。”
赵无咎瞥了我一眼,哼笑了一声,似乎对我的态度很满意。他舒了口气,懒洋洋地道:“行了,少哄我,天青花灵田的事儿如何了?”
我心头一紧,手上的力道轻了些,语气却更温顺了几分:“回主子爷,奴家才上任没几天呢,那王志远油滑得很,奴家若操之过急,怕是会打草惊蛇。如今奴家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懂,慢慢摸清他的底细。”
赵无咎眯起眼,像是在琢磨我的话。我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语调也更甜腻了些:“主子爷,您说得对,奴家愚钝,这些事儿哪有主子爷运筹帷幄厉害。奴家想来想去,还是得听您的吩咐,不然可就闯祸了。”
他果然受用,抬手拍了拍我的脸,语气缓了些:“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罢了,再给你些时日,若是办不好……”
他顿了顿,眼神冷了几分。
我忙低下头,语气柔弱:“奴家定不会让主子爷失望。”
赵无咎轻哼了一声,重新靠回榻上,似乎不打算再计较。我微微松了口气,伏在他身边,语气恰到好处地撒娇:“主子爷,奴家好累,今日能不能……陪着主子爷歇一会儿?”
赵无咎侧头看我,脸上带着几分玩味,忽然笑了:“就你这小嘴,倒是会哄人。”
我顺势轻轻靠过去,眼里藏着几分依恋,声音却低得像是在呢喃:“奴家只想让主子爷开心……”
赵无咎笑得更满意了,抬手揽住我,声音懒散:“行吧,既然你这么懂事,就陪着我吧。”
我乖顺地应下,伏在他怀里,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的算计。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