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一道无声的目光，似乎也能引得皮肤发烫。

“请随奴婢来。”

其中一名侍女轻声道。我的思绪仍停留在刚才的互动之中，脑海中充满了那些无法消散的细节。

我被侍女领着往前走。耳畔能听见绣鞋踏地的细微声响，还有衣袂拂动时若有若无的香气。

侍女手持鎏金宫灯在前引路，我走在光可鉴人的墨玉地砖上。这条九曲回廊仿佛没有尽头，两侧的紫檀廊柱间垂落着天蚕丝织就的纱幔，夜风拂过时，纱幔上绣着的暗纹若隐若现。

廊顶每隔十步便悬着一盏青鸾衔珠灯，鸾鸟的羽翼用彩色琉璃拼接而成，口中衔着的明珠散发着柔和的清光。灯光透过精心设计的格栅投下斑驳影子，在行走间如同踏着流动的水墨画。

廊外是精心设计的叠石理水。假山用的都是海外运来的灵礁石，石缝间生长着会随月色变色的夜光苔。一泓清泉从假山高处跌落，在廊边形成细小的瀑布，水珠溅落在青铜荷叶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御道宽阔，雕栏画栋间光影交错。夜风拂来，带着些微凉意，本该让人清醒，可我的心思却愈发纷乱。

我理智地劝自己：收敛心神，你是来找她共谋大事的，背着无数苦难中挣扎的人们的希望。你乱想什么呢。

于是我在心里默背起师尊曾教我的经文：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之——

扰之人心好静，而慾牵之。常能遣其慾，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

而神自清。自然六慾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心——

为心未澄，慾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

字句在心中流转，像清泉试图洗净心湖。

可那泉水太细太薄了。我甚至都没法正常念经。

走在这静谧又奢华的长廊上，衣袂轻拂、香气袭人，我的呼吸不受控制地微微急促，皮肤仿佛都变得格外敏感。~优¨品,暁\税′王· \勉~肺^悦¨犊,

每当夜风掠过脖颈，冷意一闪而过，反倒更衬得身体里某种隐秘的躁动愈发明显。

羞耻涌上心头，我默念得更快：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无我无人，无众生寿者……”

可是越念，心底那点细微的愉悦感就越发明显，像是藏在暗处的火星，一触即燃。

我甚至开始恼怒自己。过去在揽月山，为了活下去，什么样的羞辱都忍过，如今被那柳如烟在浴池撩拨两下就神魂颠倒，像什么都没见过似的。

太丢人了。

我还要造反呢，哼。

两侧的鎏金栏杆上，每隔三步就立着一尊翡翠雕成的灵兽。这些灵兽口中衔着夜明珠，珠光经过特殊切割，在廊道上空交织成星图。我走过时，正好看见一只青鸾雕像展开翅膀，珠光随之变幻成银河倾泻的图案。

侍女在最末那对盘龙金柱前停下。这对金柱上盘绕的玉龙通体用羊脂白玉雕成，龙睛是两颗血宝石。在我们驻足时，龙须突然飘动，张口吐出一缕清香。

“大人，请。”

眼前赫然是一扇金丝楠木精雕的大门，门板上用各色宝石镶嵌。门环是纯金打造的貔貅，口中衔着的玉珠正散发着柔和的灵光。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推开了门扉，进入了那间房间。

气息清幽，仿佛与世隔绝。我走进房间，眼前的景色令人一时有些失神。窗外是山水相依的风景，山泉流淌，带着一点清凉的气息。

我看向房间的另一端，柳如烟坐在茶席旁，身穿一袭松软的睡袍，正倚着窗边，目光落在远方。袍子的面料轻盈如雾，散发着微弱的光泽，柔软地垂落在她的身上，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曲线。长袖微微松垂，袍角自然堆积在身边，显得随意却又不失优雅。她的头发微微散乱，几缕发丝随意地垂在脸颊旁，柔软的发丝与她肌肤的光泽交相辉映，透出一股不加修饰的自然美。

她的嘴唇微微抿着，唇形完美，透露出一抹淡淡的清冷，仿佛永远在云端，却又不乏接近人心的魅力。她的身影总是那么自信且优雅，仿佛没有什么能让她动摇。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禁又回想起之前的一切，那些复杂的情感交织在我的心中。

屋内只设了两处席位。柳如烟己经端坐在其中一边，手边的茶盏空着，神情淡然，像是己等了很久。另一边的位置空着，茶席铺得整整齐齐，一切安排得妥帖，分明是为我预留的。

我走近几步，扫了一眼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