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意识活动达到某种同步时,那些原本塑造宏观世界的弦结构,会反过来作用于清气弦线,使得其产生扰动。这种扰动会穿透鸿蒙,将其投影于‘地膜’,再通过地膜作用于天,形成反馈链。”
“也是灵子的另一种生成过程。”我接道。
他颔首,“但路径更复杂,也更易失稳。”
“你修行多年,应当明白。”他望我一眼,“凡术中所说的‘通神’,其实多半指的是与这些清气节点建立稳定通道。一旦建立,灵子便可聚集,形成短暂的时空异常效应。”
我盯着师尊的眼眸,他正面向风口,衣袂无声,鬓边几缕灰白像是积久未扫的尘。
“而在大罗天中,在有了复杂生命之后,那些早期的蛋白结构出现了极为微弱的偶极子振荡。振荡维持着一种稳定状态,这种状态在量子尺度下得以延续,不被环境撕裂。就是这种振荡,使得生命在极微尺度上具备了维持相干态的能力。”
“当偶极结构因生命活动而集中出现,这种局域的量子态持续得更久了。这种局域相干,不但能隔绝环境噪声,还可以向更高维度进行信息映射。”
我明白了。一部分意识活动,借助微观尺度的机制,跨越维度,与鸿蒙界产生联动。
他扫了我一眼,确认我己经跟上了他的思路。
“当这类量子态持续存在后,意识的投影便超出了大脑皮层的生理限界。真正的跃迁,发生在人开始意识自己存在的那一刻。”
“也就是人诞生的那一刻。”我低声道。
他点头,面色沉稳。
“人在意识到‘我’之后,便不再只是信息的承载体,而能主动投射自身意识到高维空间。每一个人的意识,都可能在鸿蒙维度中留下印痕。这些印痕之间并不隔绝,反而不断交互,叠加,干涉。”
“最早的术法,就是这样诞生的。意识投影在鸿蒙中引起反馈,反馈再作用于本体。反馈来自于‘地’膜与‘天’膜之间因叠加而产生的局部结构。这些局部结构,会根据意识的倾向反馈出适配的现象。”
“所以,”我道,“术法本身是意识投射所引发的一种高维扰动,在膜间产生干涉,再由节点反馈回宏观界。”
师尊微微抬眉,露出一丝欣慰。他没有称赞我理解得快,只是继续往下讲。
“投影的混乱,引发了新的连锁。人的意识并不稳定,在鸿蒙维度留下的印记参差不齐,有时甚至带着未分化的欲望。这些未完成的意识碎片,会在鸿蒙界中游走,与‘地’膜上的节点发生耦合。于是,你便看到了‘精怪’。”
“承载意识碎片的节点,也开始拥有能动性。它们依赖原初的投影进行自我模拟,形成某种近似意识的结构。它们的思维方式并非来自于神经元,而是依靠节点间自组装而成的逻辑网络。这些逻辑网络能模仿人类的情绪,动机,甚至语言。你将其归类为‘成精’。”
他补了一句,“但归根结底,仍是人的意识最适合与鸿蒙交感。那些承载意识碎片的节点虽能模拟情感,但自身缺乏生理基础,只能依赖投影碎片。最终仍走向类人形态。”
“这便是你后来看到的妖,也好,灵兽也罢,终究向人靠近。”
他停了停,眼神落在远处的石柱上。
“在这种格局下,一部分从盘古残骸中延续下来的完整意识,来到了这片界域。像先前所说的,你还有我们那些人,就是那时被映射而来的意识投影。”
“自以为穿越后,我们用结构化分析的方法去提炼那些零散的经验。最终,发现灵子的存在。”
“灵子在这个世界中呈现出极高的可塑性。它并无统一结构,而是随附物质环境变异。其基础单位虽极小,却能长期维持活跃状态。我们在岩层、矿脉、植被、水系中都观察到灵子的集聚现象。”
“我们最先注意到的是灵石。”
“某些重元素矿藏中,因衰变产生的大量高能波动会自发聚合灵子。这些灵子并不主动激发超自然现象,却具备极强的储能能力。它们稳定,沉默,适合存储,运输,炼制。你们称它们为灵石。”
“当灵石中灵子被大量释放,就成为灵气。灵气本身可调动,也可引导,但很难持久维持结构。于是,富集区域的灵气涌动形成灵脉、灵矿、灵泉等。”
“而另一类环境中的灵子,表现出记忆效应。”
“我们称之为灵韵。”
我轻声重复,“灵韵。”
他点头。“这类灵子群组在特定环境中形成自组织结构,它们具备属性偏向。例如,火山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