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谓‘天’,是因果反馈过程的总和?”
“正是如此。你以为自己操控灵力,其实是清气的某种频率被地膜响应后,经振动反馈重构意识层,从而显现术法。这一过程极其复杂,需同时在十二维空间中协调进行,才有法术显象、灵气变动。”
气息由肺腑压入腹中,凝而不出。我握拳,感到掌心的湿润与掌骨的麻木。
“按照我们当时的研究,”他开口,“原本鸿蒙维度内的‘天’与‘地’互为结构,作用也互为限制。二者的相互牵引恰巧形成稳定闭合体系。它们对外不扩展,也不容外物侵入。处在这种结构里的维度,极难被感知,更难被干涉。”
“在这种结构中,大罗天自身的演化,原本是闭环的。其起点、转折与发展近似我们熟知的原世界‘盘古’。结构极其稳固,内部所有演进皆出于自发性。诸如时间流、空间膨胀、能量转化、生命衍化,都受制于本土因子。”
“然后,就像我们前面讲的,两者间发生了碰撞。”
“这碰撞并未延续太久,但结构的差异决定了结果的深远。原本稳定的封闭系统在接触瞬间出现缝隙。鸿蒙维度与盘古宇宙之间,出现了一个不对称的过渡。”
“我们当时把这个碰撞事件命名为‘盘古开天’。那一刻,意识成为唯一的通道。”
“人脑内的微管结构,本就处于一种量子叠加态。这些叠加态并非无序地生成,也不孤立存在。它们在神经元间的活动中形成特定频谱。而频谱的稳定性,在那次短暂的接触中,成为了穿透边界的关键。”
“你的意识,当时正处于叠加态稳定区间。你我皆然。我与我当年的伙伴,还有你现在的这些记忆,都是在那一刻由盘古投射入鸿蒙。”
我低下头。并非回避,而是强迫自己平复呼吸。他的论述隐含了几重深层含义。
第一,个体意识的基本运作可以影响物理维度的宏观结构;第二,意识本身具备跨维度连接的特定能力;第三,这种连接并非以技术为手段,而是根植于生物认知的深层机理。
这些推论指向一个更令人压抑的结论:我们所谓的“我是谁”,在更大的尺度上,也许只是一个临时结构,在维度扰动下被选中,被映射,被执行。
而我们自以为独立的存在,不过是全息投影的局部亮斑。
“清气与浊气开始分开。”我忍住体内那股不断上涌的躁动,
“这是碰撞的第一个结果。自碰撞后,清气的作用开始变得特殊。”
“在投影之后,它开始与其他维度中存在的弦产生相互作用。你理解的清气,不再只是一个象征意义上的术语。它在这里,是弦级别的闭合态粒子,具备极强的相互作用能力。”
“更具体些。”
“清气同其他维度中的那些弦产生了耦合反应。”
“它将全息图上承载的意识碎片投影到大罗天的三维现实中。你见过那些旧书残页吧?残页的排版与原本的卷宗不同,但你依然可以通过它还原出大致内容。全息图也一样,它不保留完整信息,只保留部分边缘。再由弦的震动在大罗天中展开,成为实际存在的文化、语言、制度、生态。·2?芭^墈?书+蛧? \唔_错+内!容?”
“这才是你我这类人的起源。”他抬起眼,望向虚空。
“并非重生,也非转世,而是一种完整的意识投影。它不依赖肉体的延续,也不要求某种仪式或牺牲。它就是突现。”
“大罗天的生态为什么会向盘古靠拢?”我问。
“因为投影是通过整个时间轴展开的。”他说,
“并不集中于一个时点。它离散地分布在整个历史之中。结果就是,这里的生物、地貌、语言,逐步趋近于盘古原貌。而人类社会的制度变迁,也因投影干预而带有某种既定方向。”
我闭目数息。
“第二个后果,是拓扑缺陷的出现。”
他的语气仍平稳。
“这种缺陷来源于鸿蒙维度和盘古宇宙边界接触后的余波。”
“碰撞结束后,裂缝虽然关闭,但边界处的张力未消散,造成了一种缠绕态。这种缠绕称为“节点”。节点是一个维度结构中弦线彼此重组的交叉点。在那里,弦的振动会形成异于传统粒子的效应。”
“这些节点分为两类。”
“第一类发生在核反应中。核反应在微观层面打开鸿蒙通道,清气由此穿透,并与其他弦发生强耦合。”
“结果就是灵子的诞生。”
“第二类来自量子相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