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我们彼此太了解,她每一句话说出口时,力度都算得极准,从不过分,也不留余地。
我们贴着云海飞行,身下是山河夜色。她身上的体温穿透法袍,传到我心口。我以灵力稳住剑身,任由她手脚缠上来,贴着我脖颈、胸膛、腰背,像要将我一点点揉进她的骨血里。
在空中调情不容易。我要控制飞剑灵气,又要分神应她每一次靠近。她却仿佛天生擅长这套动作,每一下都带着节奏,每一寸都试图渗入更深。
她吻我的时候,舌尖划过我齿缝,唇角沾了风。我闭上眼,让她吻。她吻完后不退,只贴在我脸上,轻声说:“林萧,我不想失去你。”
“你不会。”
她咬我耳骨:“你撒谎的声音一点波动都没有。”
“我从来不浪费语言。”
“那你现在浪费给我。”
我摸上她后腰,将她整个托起,放在我腿上坐正。她皱了下眉,又迅速放松。
“别动。”我低声道。
“你别故作冷静。”
她把手按在我胸口,能感觉到我的心跳。我没想掩饰,我也不再躲避。我知道我们都清楚自己的立场,她疯,我稳,她烈,我持,她不退,我便不能退。
她在我背后贴着我,睡在我怀里,吻我,咬我,拥我。她的指甲在我后颈划过,发丝卷进我掌心。我始终抱着她,哪怕在飞剑上灵力紊乱,也未放手。
我将她抱在怀里,手掌覆在她背后法脉处,轻轻为她导入灵气,替她稳住气机。她睁眼看我,困倦而柔软。
“林萧。”
“嗯。”
“你今晚不想点别的?”
我淡声答:“有你在怀中,己够。”
她眼角上挑,咬了咬唇:“你真是让人一点法子都没。”
我收紧臂弯:“你也太贪。”
她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月色洒在她额头,夜风轻抚她鬓边,我低头吻了吻她发顶,不为挑逗,只为答允。
剑陡然下坠。我并未失控,是我放开的。她身子一震,抬头瞪我。
“你想干什么?”
“调剂一下。”
她没来得及反应,我己将她抱起,转身压在剑柄上。剑稳稳横飞,未偏分毫。
她挣了一下,我没松手。她眼神一滞,嘴角翘得更高了。
“你真是没救了。”
“我救不了你,但可以陪你。”
她没再反抗。我将她发丝撩起,低声:“这么多年,你不是老说我是你养的小妃子?”
她咬牙:“那是调戏你。”
“那我应你。”我凝视她眼,“等这一关过去,我就真做你妃子。”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了许久。那种眼神我从未见过。那不再是戒备、试探、愤怒、挑逗,而是某种坦白。
她脸上的红晕,一寸寸爬上来。她手搭着我肩头,眼神低了些,但掌心没退。
“你说真的?”
“你试试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她轻轻点头。动作慢,但肯定。风一阵掠过,她贴得更紧。
我微微转身,凑近她耳边:“亲爱的。”
她身子一颤,像是全身的力量忽然被抽走。
“林萧……”她低低开口,声音浅得只有我听得见,“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我凑得更近:“亲爱的。”
她把脸埋在我肩头,再不抬头。飞剑缓缓升起,往南飞。
这是这些年,我第一次感到真正的静。
山河在下,云在远处。她在我身边。
够了。
三日过去。
我驾驭飞剑,沿修渠旧道缓缓南巡。柳如烟倚在我身侧,衣襟被高空罡风掀起,墨发贴着我肩,她一言未发,只随我目光望向地面。
山川依旧,矿道纵横,层层排布,地气与灵光在矿井深处汇集成雾。一些熟悉的场景再次映入眼中,也有些变化浮现其中。
数处灵矿周围筑起了工棚,石瓦粗陋,但比旧时的栖身洞窟强出太多。我放慢了飞剑,目光穿透防护大阵,看见井口外等候的凡人工队。他们披着粗布棉衣,肩扛工具,有说有笑地排队进入井道。我目光再移,注意到几个身穿简陋灵甲、体内法力微弱却稳固的身影站在工棚门前,正在为一位老矿工注入灵气,治疗他手臂旧伤。
那是筑基修为的波动。
这些新筑基,皮肤干裂,眼角皱纹深刻,躯体沉稳,却无半点世家子弟的松弛与骄矜。他们身上带着煤灰,手脚生茧,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