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地推开人群,枯瘦的手掌按在女儿额头念念有词。林川闻到一股刺鼻的草药味,混合着某种腐败的气息。他突然抓住老人的手腕:"您指甲缝里是什么?"
暗红色的粉末簌簌落下。老何头眼神闪烁:"朱砂...辟邪用的..."
话音未落,病床突然剧烈震动。小满的嘴角涌出更多淡绿色黏液,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老何头猛地从怀里掏出个陶土罐子,罐口爬出几条蜈蚣似的黑影:"所有人出去!马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林川被推出门时最后瞥见陶罐摔碎的瞬间,一团黑雾腾空而起,隐约形成一张扭曲的人脸。那瞬间,他仿佛听见无数人在耳边窃窃私语,声音忽远忽近,说着他听不懂的古老方言。
暴雨如注的夜晚,林川潜入了老何头的家。雨水顺着他的脖子流进衣领,但他已经感觉不到冷了。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积满灰尘的橱柜,照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盒子上的铜锁已经生锈,林川用手术刀轻易就撬开了它。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张泛黄的出生证明:2003年、1993年、1983年...最新那张是小满的,边缘沾着暗红色的指印。每张证明旁边都放着一个小布袋,林川颤抖着打开一个,倒出来的竟是一截已经风化的指骨!
里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林川举着手电摸进去,看见供桌上摆着七个造型古怪的陶罐,最大的那个贴着黄符纸,此刻正在诡异地颤动。他凑近辨认罐身上的字迹:"庚申年七月十五子时..."——正是三十年前村里集体失踪的七个女孩的生辰!
手机突然震动,小吴发来的照片让林川浑身冰凉:小满的x光片上,脊椎骨节凸起如串珠,每处隆起都嵌着芝麻大小的黑点。放大图片的瞬间,他的血液几乎凝固——那些黑点分明是蜷缩的虫卵!更可怕的是,这些虫卵正在缓慢地蠕动,似乎随时可能孵化。
"何瘸子!把我家妞妞还来!"刘寡妇的哭嚎声从院外传来。林川冲出去,看见十几个村民举着火把围住老何头。刘寡妇怀里抱着五岁女儿,小女孩的右手无名指位置空空如也,缠着的纱布渗着血。
"昨晚有人看见你家小满在河边!"刘寡妇声嘶力竭,"她...她嘴里叼着我闺女的手指头!"
老何头突然暴起,从后腰抽出把生锈的柴刀:"滚!都给我滚!"人群骚动间,林川终于看清了老人右腿的全貌——那根本不是普通假肢,而是青铜铸造的义肢,关节处刻满了与陶罐上如出一辙的符文!在火把的照耀下,那些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在金属表面缓缓流动。
混乱中不知谁撞翻了供桌,陶罐噼里啪啦摔得粉碎。林川弯腰捡起一块碎片,上面粘着半截风干的拇指——指甲上玫红色的指甲油,和护士小吴上周失踪时涂的一模一样...
地底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整座房子都在震颤。老何头脸色剧变:"完了...尸蝉要出来了..."他踉跄着往山上跑,青铜假肢在泥地上留下深深的凹痕。
林川追到坟地时,新坟已经裂开一道豁口,暗红色的棺材里整整齐齐码着七个崭新的陶罐。每个罐子里都浸泡着不同的身体部位:一根手指、一只耳朵、半截舌头...最中央的罐子里,一颗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
"每十年要找七个生辰相同的女娃..."老何头疯狂地往棺材上撒朱砂,"用她们的骨血养续命蛊...但这次怎么会是小满..."他突然抓住林川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皮肉,"你见过她后背了吧?那些虫卵...等到月圆之夜..."
山体突然剧烈震动,裂开的地缝里伸出无数苍白的手臂。最先爬出来的尸体穿着八十年代的碎花衬衫——她的脊椎上凸起一个个肉瘤,"噗"地爆开,飞出黑压压的尸蝉!那些虫子通体呈青铜色,翅膀振动时发出金属般的嗡鸣。
"快走!"杀猪匠老王挥舞火把冲过来,下一秒就被尸蝉钻进了耳朵。他僵直着栽进坟坑,皮肤下鼓起游走的肿块。小吴尖叫着拍打脖颈,一只青铜色的尸蝉正往她动脉里钻。
林川抡起铁锹拍碎尸蝉,粘稠的黑血溅在墓碑上滋滋作响。老何头突然狂笑着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纹着的人首蝉身刺青。裂开的坟包里腾起绿色火焰,小满从火中走出,背后的骨刺完全展开,变成透明的蝉翼。
"爸爸,该换腿了。"小满的指尖轻触青铜假肢,金属表面应声龟裂。老何头发出非人的惨叫,右腿断面钻出密密麻麻的尸蝉...
三个月后,林川在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