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再次摇头,斩钉截铁:“一点不为过!此乃上策。-三^叶¢屋` *无?错~内-容·你我与陈迎新相交日久,都清楚此子本事。若他一心要走,如何拦得住?真让他跑了,朕怕是穷尽一生也难觅其踪!是以必须封住长安,方能万无一失!这小子要是躲进深山老林,朕到何处去寻?朕……不愿有悔!”
杜如晦闻言,唯有苦笑。
陛下未免过虑了。以陈迎新那性子,岂是能耐得住山林清寂之人?
论及享受,他们几个加起来也不及那小子!
杭州湖心那座耗资千万贯、自称“玉石为基”的奢华庭院便是明证。
这般人物,怎会去吃苦?
杜如晦斟酌道:“陛下,臣观陈迎新之性情,断非隐逸之流。还请陛下三思。若真调动十数万禁军,消息传开,边陲州县恐生疑虑,以为长安有变。此于国不利啊!”
房玄龄紧接着劝道:“陛下,臣也以为不必如此。若忧心陈迎新遁走,只消将那宅院围得水泄不通便是。封锁全城……确乎有些小题大做了。”
两人苦劝良久,李世民仍不为所动。
“朕不如此,心中难安。陈迎新此子,智计百出,天马行空,谁知他会作何想?必须严防死守!朕有种预感,此番摊牌,未必顺遂。他一直念叨着要等朕‘驾崩’才肯出山,若知晓朕就在他身侧周旋许久,怕不得气得跳脚!”说到此处,李世民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杜如晦的肩,“与陈迎新斗智?必输无疑!朕此番要以力降之,能调多少力,便用多少力!若非李靖的百万雄师尚在归途,朕亦会召其前来!”
此言一出,杜如晦与房玄龄震惊得无以复加。·精\武/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看来陛下对陈迎新……是当真忌惮甚深。一人之力,如何能挡十数万雄兵?百万大军之说,更是匪夷所思!陛下心意已决,断难更改了。
二人深知皇帝脾性,再劝也是徒劳。眼下该思量的,是如何施行此策,且不引发动荡。
对视一眼,两人齐齐拱手:“臣等……明白了。”
“臣等回去后,即刻拟出详细章程,务求陛下此策周全无失。”
听得二人应承,李世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事交由你二人去办,朕自然安心。”
“届时,将国公印信、册封文书一并备妥,当面交予陈迎新。”
“陛下,”房玄龄终究忍不住问道,“若……陈迎新断然拒受,又当如何?”
“拒受?”李世民略一沉吟,“他若拒了,朕即刻便走。”
走?
为何要走?
杜如晦与房玄龄面面相觑。^狐_恋′文!学. ?无·错,内′容,
“他既拒朕,心中定然还有芥蒂。”李世民接着道,“或许……仍惧朕存了秋后算账之心。如此,再谈下去也是枉然,朕自当回避。”
“朕若在场,他岂敢吐露真言?”
“待朕离去,便由观音婢携丽质、兕子留下,与陈迎新周旋。这般情分之下,想来会容易些。”
原来陛下作此打算。
细细想来,这法子确实稳妥。不必急于谈条件,先以情动之。陈迎新那小子,若与他硬碰硬,反倒要弄巧成拙!他最重情义,从此处着手,或能稳住其心。
房玄龄由衷叹道:“陛下思虑周全,此法甚妙。陈迎新……定会应允的。”
听着这奉承话,李世民面不改色,只端着茶盏细品。看似平静,心中却甚是自得。
朕这一手,果然高明!
为了这番谋划,他独自在御书房推演了数日!反复揣摩陈迎新可能的各种反应,又一一预备对策,不知耗去多少心神。他深觉此计万无一失,毕竟花费如许心血。便是边疆战事,李世民也未曾如此殚精竭虑过!
杜、房二人见事已至此,亦不再多言。陛下心意已决,徒费唇舌无益。此事既定,他们便转而问起万邦来朝的筹备事宜。
……
此时,陈迎新也悄然乘船,回到了河西村。
他返京的消息,早已传开。村外大道上,早已乌泱泱聚满了等候的百姓,场面极为盛大。其中不止河西村民,更有许多闻讯从邻村赶来的。在他们心中,陈迎新便是整个万年县的大恩人!虽非河西村人,但同属一县,这些年沾光得惠,日子也先富了起来。在外头只要提一句“离河西村不远”,便能引来无数艳羡。这一切,皆拜陈迎新所赐。是以他归来的消息,于众人而言,便是头等大事。
此番,乡亲们还携了各色土产,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