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手里都举着火把,火舌舔着风,把冰道照得如同白昼。
“你们想偷走的是我们的过去,也是我们的未来。”洛辰的声音撞在冰崖上,激起一片回响。
他看见琼斯的喉结动了动,米勒的手指死死抠着帆布包带,指节发白。
“不...不是偷。”琼斯的声音发虚,“我们是在保护文物,你们根本不知道怎么保存——”
“住口。”
众人转头。
萨姆站在队伍最后,他的羊皮手套攥着块铜牌,那是从木箱里掉出来的,上面刻着圣艾琳号的船徽。
传教士助手的鼻尖冻得通红,睫毛上挂着霜花:“我昨天帮温斯顿整理资料,看见他给史密斯家族的信。”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像冰锥般扎进雪地,“他说'因纽特人连自己的历史都记不全,这些东西放在博物馆才是价值'。”
琼斯猛地扑向萨姆,却被奥图一把按住肩膀。
萨姆后退两步,把铜牌塞进洛辰手里。
铜牌还带着他的体温,“这不是他们的故事,而是你们的。”
黎明时分,鲸脊湾的冰缝前围满了部落人。
伊卡穿着祭司长袍,手里捧着用驯鹿筋串起的雪晶。
她将铜牌轻轻放进木箱,又撒了把雪粉:“冰原记得每一次心跳,海豹记得每一滴血。”
“我们的神,住在活着的人心里。”
老猎人们依次上前,往木箱上压了块冰砖。
洛辰最后一个动手时,指尖触到冰砖下凸起的纹路——那是他用骨刀刻的因纽特符号,意思是“属于雪狼族”。
探险队的雪橇车碾过雪地时,玛拉婶母抱着小孙女站在村口。
小阿雅伸出手指,追着远去的雪橇喊:“婶婶,他们为什么要走呀?”
“因为有些东西,只能留在该留的地方。”
玛拉婶母摸了摸她的头,目光转向鲸脊湾。
那里的冰面泛着幽蓝的光,像块巨大的宝石,藏着数不清的故事。
洛辰站在最高的冰丘上,望着探险队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
风掀起他的狼皮帽,露出耳后一道淡粉色的疤——那是重生前在挪威博物馆,为了拍清展柜里因纽特骨雕,额头撞在玻璃上留下的。
此刻他摸着那道疤,忽然听见脚下的冰面传来细碎的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冰层下缓缓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