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账册失踪、开封府捕快被屠戮的惊天血案,都会被这出发生在州桥火场边的“大戏”掩盖过去!
从而彻底的死无对证!
“主人……”
疤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是悲愤?
是绝望?
还是……一种扭曲的解脱?
他这条命,终究是要还给朱家了。¢w′o,d!e*s¨h^u-c′h¢e.n`g?._c?o?m′
只是这还法……
“怎么?”
“你不愿意?”
朱福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冰锥,“这是你们唯一能洗清自己、还能为家人搏条生路的机会!”
“事成之后,你们的家小,老夫自会厚待。”
“否则……”
他后面的话没说,但那眼神比任何威胁都可怕。
疤七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中所有的情绪都已消失,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和死寂的服从。
他缓缓地、重重地低下头:“……属下,遵命。”
门外,传来于虎惊恐绝望到极致的呜咽声,随即被什么东西粗暴地堵住。
朱福看着疤七拖着伤躯、带着门外残余的死士如同行尸走肉般离开书房的背影,缓缓坐回榻上。
脚上的剧痛阵阵袭来,但他脸上却露出一丝混合着疲惫、疯狂和一丝扭曲快意的神色。_k!a!n`s,h_u+a?p.p?.¨n`e?t?
“赵桓……你想掀桌子?”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声音嘶哑低沉,如同诅咒,“老子把桌子连同这满桌的碗碟,一起砸个稀巴烂!看你怎么收场!”
……
醉仙楼,临时开封府衙所在的雅间之内。
雅间内灯火通明,肃杀之气弥漫。
一方临时搬来的紫檀木桌权作公案,上面摆放着惊堂木、签筒、笔砚。
李孝寿身着紫色官袍,端坐案后,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但眼神已恢复了几分开封府尹应有的沉凝,目光与端坐偏座的赵桓不经意间交汇,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份心照不宣的冷冽。
案旁设一偏座,赵桓一身玄色常服,端坐其上,面容平静,目光幽深,如同风暴中心的磐石。
陈七肃立李孝寿侧后方,手按刀柄。
苏安则按刀侍立在赵桓身后,眼神锐利如鹰。
数名精悍的亲卫无声地守在门窗要处,如同雕塑。
“带人犯!”李孝寿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拍惊堂木。
声音未落,两名魁梧甲士已将一名浑身浴血、被粗大铁链捆缚、气息奄奄的黑衣人拖了进来,重重按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完¤??本£/神3?站! ×免??{费a阅?;e读@_
正是州桥所擒的贼首!
他身上的伤口已被简单处理包扎,但脸色灰败如金纸,眼神涣散,显然被刑房好手“伺候”过。
李孝寿按照与赵桓预先商议的步骤,并未立刻讯问。
而是先沉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雅间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州桥截杀朝廷命官,罪证确凿!”
“尔等死士,伏击于前,拒捕于后,杀伤官差无数,罪无可赦!”
“按大宋律,当凌迟处死,夷三族!”
冰冷的宣判如同重锤,砸在黑衣人残存的意识上。
他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涣散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本能的恐惧。
而李孝寿的话锋陡然一转,“然,上天有好生之德。”
“本府亦知,尔等不过鹰犬爪牙,听命行事,受人驱使。”
“若肯幡然悔悟,供出幕后主使,指认元凶首恶,或可……求一线生机,免累及父母妻儿,受尔牵连,共赴黄泉!”
“生机?”
疤七猛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怪笑。
笑声嘶哑难听,充满了极致的嘲讽和怨毒,“哈哈哈……咳咳……生机?”
他猛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沉重的铁链哗啦作响,却被身后甲士死死按住肩膀。
只能像一头困兽般昂起血污斑斑的头颅,对着李孝寿,更对着赵桓,发出了凄厉的咆哮:“狗官!还有你!赵桓!你们少在这里假惺惺!”
“要杀要剐,给老子一个痛快!想从老子嘴里撬东西?呸!”
一口带着血沫的浓痰狠狠啐在地上,离李孝寿的官靴仅一步之遥!
“老子烂命一条!早就卖给主家了!凌迟?夷三族?”
疤七眼中凶光毕露,状若疯魔,嘶吼道,“来啊!尽管来!老子皱一下眉头,就跟你姓!”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