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其子安敢如此猖狂无忌,自取灭亡?”
“这朱昌竟如此蠢!”
殿内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此语如毒刺,扎入许多中立官员心中。
何执中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于御座,笏板高举,声震屋瓦:“官家!定王殿下于州桥血案未靖、醉仙楼外再遭死士伏杀之际,临危受命,行霹雳手段!”
“锁拿首恶于其巢穴,搜获其通敌叛国、私运军械、祸乱江南之如山铁证!”
“此非跋扈,实乃护国除奸之忠勇!”
“更非擅权,实为廓清寰宇之担当!”
“殿下剑锋所指,乃吸附我大宋肌体、动摇社稷根基之巨蠹!”
“震慑的是里通外国、祸国殃民之魑魅!”
“臣,恳请官家洞察秋毫!”
“勿使忠贞蒙垢,令社稷之蠹弹冠相庆!”
何执中言罢,殿内死寂。
汹涌的弹劾声浪被这有理有据、气势沉雄的重锤砸得滞涩。
一些保持中立的官员面露沉思之色。
“哼!好一个霹雳手段,护国除奸!”一道苍老冷硬之声响起。
御史中丞张克公,须发如银,缓步出列。
他先向御座拱手,目光如古井寒潭,直视赵桓,字字如凿:
“纵使朱福罪该万死,挫骨扬灰!”
“然则,国有《刑统》,朝有三法!”
“生杀予夺之权柄,操于官家,行于有司!”
“岂容皇子持兵于闹市,擅行枭首之刑?”
他声音陡然拔高,如金铁交鸣,直指核心:“此例一开,后患何穷?”
“诸皇子、宗室、勋贵、边镇节帅,是否皆可效仿?”
“以‘非常之时’为名,执‘护国’之旗,便可私设刑堂,血溅五步?”
“今日可杀一‘豪奴’,明日是否可诛‘奸相’?”
“长此以往,国法何存?”
“朝廷威仪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