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自己消瘦的面容。
“我大概是不会活太久了,任少爷不要为我伤心,毕竟……”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绽开一朵红梅。
“医生怎么说?”
任璋问道。
崔红喘息着指向梳妆台,
“洋大夫说最多三个月。但前日请来的老郎中说,若是用百年野山参吊着,或许……”
“不要胡说!你不会死……”
任璋突然厉声打断,才发现自己竟在发抖。他见过太多生死,他杀人时一向冷漠无情,却第一次感到恐惧像毒蛇般缠住心脏。
崔红却笑了。她慢慢从枕下摸出个香囊,锦缎上绣着歪歪扭扭的并蒂莲:“你走以后,我总想着怎么报答你的恩情,可我什么也不会,只做出来这个不像样的东西,本想再重新做一个,现在怕是不成了,相识一场,算我回了你当年的救命之恩……”
她摩挲着香囊,
“你不要拒绝,若嫌弃,待我死后,和我的尸体一块烧了就是……”
任璋心中难受,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打着青瓦。崔红的声音混在雨声里:“任璋,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人就是遇见你,我活了这么久只有你一个人曾对我这般好过,但遇见你,又是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我这样的人,当初早该被龙大帅枪毙了,你不该救我,但我要谢谢你,让我舒舒服服地又过了这几年……”
任璋突然运起真气,将手掌按在崔红额顶,将自身真气源源不断输送进崔红体内!
“听着,我救回来的人!想死,得由我说了算!”
他眼底泛起血色,
“我会把你救回来的,你信我!好好活着!你等我回来!”
崔红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打在床榻上。她轻声道:“好,我信你!”
任璋离开别院,马不停蹄回了省城公馆,和管家要了两匹快马,连夜出发!雨像鞭子似的抽下来,将背着的纸伞抽打得噼啪作响。任璋浑然不顾,油纸伞却自己飞起,悬浮在他头顶三尺处,为他挡雨。狐狸也很安静,只紧紧地趴在马背上没有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