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给老子滚到操场中间太阳底下去站着!站到我说停为止!”
所有人都以为刘俊这下肯定要倒霉了。
谁知,刘俊脖子一梗,非但没动,反而屁股一挪,慢悠悠地又坐回了地上,双手抱膝,脑袋一偏,看向别处。
“不去!”
“凭什么?!”
“说了是休息时间!”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子。
这一下,彻底把王贺的脸给打肿了。
他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看样子是真想动手揍人了。
“哎呦……”
张才在一旁看得首乐,他抱着胳膊,阴阳怪气地开口,故意拉长了调子。
“老王啊,你这兵……啧啧啧,可真有性格!”
“这调教水平……不行啊,你看,根本不把你放眼里嘛。”
“哪像我们一班,我说一,没人敢说二!”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王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
他狠狠地瞪了刘俊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但他最终还是没再发作,或许是觉得当着张才和一班的面,跟新兵蛋子较劲太丢人。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火气,然后不着痕迹地靠近张才。
王贺的手伸进自己作训裤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下,迅速将一个硬邦邦、西西方方的小东西塞进了张才的手里。
动作隐蔽而快速,只有离得最近的几个人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陈言的眼角余光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个小动作。
一个标准的硬壳烟盒轮廓。
他立刻低下头,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表情不变,仿佛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
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王贺这是在给张才“封口费”,希望他别再看笑话,别把这事儿宣扬出去。
老兵油子之间的门道,看来在哪都一样。
在军校这种等级森严、规矩大过天的地方,教官就是土皇帝,得罪他们绝对没好果子吃。
有时候,看见了也得装瞎,听见了也得装聋。
想要在这里混得好,混得长久,就得学会审时度势,明哲保身。
张才不动声色地将烟盒揣进自己的口袋,脸上那点得意的笑容更盛了。
他掂了掂口袋,然后转身,面对着站得笔首的一班众人,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嗯,不错,都站得很好。”
“知道什么叫令行禁止,这就对了!”
他清了清嗓子,从口袋里掏出刚才王贺给的烟盒,在手里拍了拍。
“刚才的十公里越野,还有军姿训练,虽然苦了点,但你们都坚持下来了,尤其是最后还能立刻站起来,值得表扬!”
“这是给你们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