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穿黄衣服的老头!趴在他背上!在……在扯他的腿!”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尖叫声、桌椅碰撞声、议论声响成一片。几个胆大的男生冲上去想按住老教授,却被他那看似枯瘦实则蕴含着诡异力量的双腿踹得东倒西歪。
混乱中,陈三水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他死死盯着讲台。在老教授疯狂舞动的身影背后,他清晰地看到一个穿着明黄色马褂、须发皆白的老头虚影!那老头咧着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正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得意洋洋地扫视着混乱的教室。当他的目光与陈三水惊恐的眼神在空中相遇时,老头脸上的笑容骤然扩大,甚至极其轻佻地、朝着陈三水比划了一个大大的……飞吻!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对着他比了个心!
“噗——”陈三水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昏厥。就在这时,保安终于冲了进来,七手八脚地把还在疯狂踢踏的老教授架了出去。那黄袍老头的虚影也随之消散,临走前,还冲陈三水挤了挤眼。
校医务室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陈旧药材混合的古怪气味。头发稀疏的老中医,慢条斯理地搭着陈三水的手腕,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同学啊……”老中医拖长了调子,眯缝着眼,仿佛在品味着什么,“你这脉象……浮滑中带着一丝滞涩,阳火虚浮,阴气缠扰……啧啧,印堂发绿,双目无神,典型的……虚惊扰神之症。\飕*飕~暁*税+网_ `罪,新~蟑.结.埂+薪·哙+”他收回手,在油腻腻的白大褂上蹭了蹭,语重心长,“压力太大?还是……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陈三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中医却没等他回答,自顾自从抽屉深处摸出一个泛黄的纸包,推到他面前:“安神汤,祖传的方子。拿回去睡前喝。”他顿了顿,浑浊的老眼似乎不经意地扫过陈三水沾着泥点的裤脚,声音压得极低,“记住喽,今晚……别吃鸡。切记,切记。”
陈三水捏着那包散发着浓重土腥味的草药,失魂落魄地往宿舍楼挪。夜幕己经降临,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拖得又细又长。他脑子里一团乱麻,老中医那句“别吃鸡”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回响。走到靠近宿舍楼那片白天几乎没人打理的小树林时,一阵极其熟悉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钻入他的耳膜。
他猛地停住脚步,心脏狂跳,循声望去。
就在林荫道旁那个积满落叶、平时用来丢弃废弃饮料瓶的水泥砌成的“功德箱”旁边,借着远处路灯昏黄的光晕,陈三水看到了让他头皮彻底炸裂的一幕!
那只裹着他格子衬衫的黄皮子,正人立着!它小小的身体站得笔首,一只前爪极其灵活地从不知道哪里摸出一枚亮晶晶的一元硬币,然后以一种异常庄重、甚至带着点虔诚的姿态,踮起后脚爪,小心翼翼地将那枚硬币,塞进了功德箱上方那道窄窄的投币口里!
硬币落下,发出清脆的“叮当”一声。
做完这一切,黄皮子似乎很满意,它甚至还伸出小爪子,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冰冷的功德箱顶盖,那神态,活像一个刚捐了巨款的慈善家,在无声地感慨:“看,老子多讲究!功德无量!”
陈三水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伴随着那声清脆的“叮当”,彻底绷断了!连日来的惊吓、委屈、荒谬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的心理防线。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再也控制不住,朝着那片阴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调,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瘆人。手里捏着的安神汤药包被他攥得哗啦作响,几乎要破裂开来。
那黄皮子被他这一嗓子吼得浑身黄毛一炸,猛地转过身。油亮的黑眼珠在昏暗中闪烁着奇异的光,首勾勾地盯着陈三水。它似乎被他的爆发惊到了,歪着小脑袋,像是在认真地思考这个人类提出的问题。
几秒钟的诡异沉默后,黄皮子像是想通了什么。它后腿猛地一蹬,小小的身体化作一道黄色的闪电,嗖地窜上了近旁一棵低矮的冬青树,又从树杈轻盈一跃,稳稳地落在了陈三水的肩膀上!
细软蓬松、带着体温的尾巴尖,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亲昵地、带着点安抚意味地,轻轻扫过陈三水冰凉汗湿的耳垂。
“喵呜——!!哪个小兔崽子又在阳台上偷偷养貂?!还让不让老娘睡觉了——!!!”
远处,宿管阿姨灭绝张那足以穿云裂石的咆哮声,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响,打破了这诡异对峙的宁静。
黄皮子似乎被这声怒吼吓了一跳,小爪子下意识地抓紧了陈三水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