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陈三水看着那残破的封面,不明所以。
“《镇煞谱》!”老孙头压低声音,如同在诉说一个惊天秘密,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恐惧,“记载着关外镇压各路凶煞邪祟的古阵法和破解之道的奇书!可惜…只剩半本了!下半本…听说在几十年前一场大火里烧没了,也有说是被‘阴山派’那帮天杀的邪修给抢走了!”
阴山派!又是阴山派!陈三水心头一凛,想起了校园魑魅事件背后的黑手。
“您把它给我…?”陈三水看着这半本残破得仿佛一碰就碎的“烫手山芋”,感觉自己的断臂更疼了。
“不是给你!是物归原主!”老孙头激动地指着张妍手中的玉佩,又指了指黄十八,“黄三太爷的信物在此!黄大仙您在此!你们就是正统!这书合该由你们保管!也只有你们…或许能对付得了那帮疯子!”
他脸上露出一种如释重负又忧心忡忡的表情,“他们…他们最近活动越来越频繁了!我收到风声…他们好像盯上了城西新建的那个…那个什么国际妇产医院!说那里有什么‘至阴之源’!要搞大事情!好像是要炼什么邪门的玩意儿!”
妇产医院?至阴之源?!
陈三水猛地想起之前魑魅事件中,那枚从笔仙处得来的、作为五帝钱之一的古铜钱!还有黄十八提过的,校园镇压阵法被破坏…这一切,似乎都隐隐指向同一个方向!
“这本《镇煞谱》里,”老孙头喘着粗气,指着残谱,“或许…或许有能克制他们的法门!虽然不全…但总比没有强!拿着!快拿着!”
他像是生怕陈三水反悔,用力把书往他怀里按了按。
陈三水捧着这半本霉味冲天、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镇煞谱》,感觉像捧着一颗定时炸弹。他求助似的看向肩头的黄十八。
黄十八用小爪子嫌弃地扒拉了一下封面,绿豆眼扫过那些模糊不清的符箓图案和阵法图解,小胡子抖了抖:“吱…这玩意儿…看着是有点门道…就是味儿太冲…还缺斤短两…”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的张妍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探寻:“孙师傅,您说…这玉佩,是婚约信物?那…那婚约的另一方…后来怎么样了?”
老孙头愣了一下,看向张妍,眼神复杂,带着一丝同情和敬畏:“这个…我爷爷也没说清楚…只说仙缘难续,那位仙姑的后人…好像…好像遭遇了什么变故,断了传承…玉佩也流落在外了…”
他叹了口气,“没想到…今日竟在姑娘您手上重现…这或许…就是天意?”
天意?张妍低头看着掌心温润又布满裂纹的玉佩,又看看陈三水怀里那本散发着不祥霉味的《镇煞谱》,再想想那个纠缠不休的魑魅和神秘的“阴山派”……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脚踏进了一个比连环凶杀案还要深不见底、光怪陆离的漩涡。
而那个吊着胳膊、一脸衰相、正捧着破书不知所措的陈三水,似乎成了这个漩涡里唯一(看起来)有点关联的浮木?
张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荒谬感和一丝莫名的烦躁,再次看向陈三水时,眼神己经恢复了那种刑警特有的、面对棘手案件时的锐利和冷静:
“陈三水,这本书,还有那个什么妇产医院,”她指了指那本《镇煞谱》,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负责给我弄清楚。在我停职结束前,”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补充道,“我要看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