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暖流并非汹涌澎湃,却如春雨般润物无声,在他几近干涸的经脉中缓缓流淌,一丝丝,一缕缕,滋养着他因过度透支而濒临崩溃的根本。¨捖\本′鰰,戦/ \追*罪_芯_蟑^洁?身体的疲惫感,似乎也随之减轻了几分,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不再是那种连呼吸都觉得奢侈的状态。
陆明将玉佩握在掌心,冰凉的触感下,那股温养之力愈发清晰稳定。这玉佩,绝非凡品。它从何而来?谁送的?脑海中闪过几个模糊的念头,却抓不住重点。他想起胸前那枚祖传的古玉,在工厂时己经耗尽了所有灵气,变得黯淡无光,如同一块普通的石头。而这块新出现的玉佩,却仿佛拥有源源不断的生机,正缓慢而坚定地修复着他。
就在他沉思之际,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了出租屋内的寂静。这年头,他的破手机除了偶尔接收几条垃圾短信,基本就是个摆设。
陆明眉头微蹙,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给他?他拿起那个老旧的翻盖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号码,归属地倒是本市。
“喂?”他声音带着一丝尚未完全恢复的沙哑,还有几分刚从沉思中被打断的不耐。
“是……是陆……陆大师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焦急万分、甚至带着明显颤抖的声音,背景音还有些嘈杂,似乎是在一个空旷的地方。
陆明听着这称呼,嘴角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大师?他现在感觉自己离“大湿”——被冷汗浸湿的“湿”——更近一些。
“你找谁?”
“陆大师!我姓风,风闲!对不住,对不住,冒昧打扰!是……是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才打听到您的联系方式!”那声音愈发急切,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家里……我家里出大事了!天大的怪事!那些……那些东西,它们……”
风闲?这名字倒是有几分意思,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闲”。*萝*拉_暁?说- /追^蕞~新~蟑\洁/
陆明捏了捏眉心,工厂那档子事耗尽了他所有心力,本想好好休养一阵,最好能睡个三天三夜。
“什么怪事?”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波动。
“古董!是我收藏的那些古董!它们……它们好像活过来了!真的,活过来了!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还会自己动!太吓人了!陆大师,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我啊!价钱好商量,只要您肯来!”风闲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后面那句“价钱好商量”倒是说得异常清晰。
古董作祟?
陆明心中一动。这种事情,倒也并非没有可能。有些老物件沾染了太多人的气息,或者经历过什么特殊的事件,就容易出问题。
“地址。”他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挂断电话,陆明将那块神秘玉佩贴身戴好,能感觉到那股暖流正持续不断地修复着他的身体。虽然依旧虚弱,但比起前几日,己经好了太多,至少走动不成问题。
风闲的别墅坐落在城东的富人区,独栋带院,气派非凡。陆明打车过来,看着这戒备森严的小区,门口的保安都比他精神。
刚踏进别墅大门,陆明便感觉到一股与废弃工厂截然不同的气息。阴冷,但并非怨气冲天。.齐_盛.暁!税`蛧¨ /免¢废\越,犊~这股气息驳杂不堪,其中夹杂着一种古老而强烈的……贪婪与占有欲。这股欲望并非来自亡魂,更像是活人心中最原始的渴求被放大,然后固化在了这个空间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铜锈味,还夹杂着一丝……血腥气,很淡,若非他五感比常人敏锐,几乎无法察觉,却让他胸口发闷,有些不适。
客厅内,一个五十岁上下,身材微胖,穿着一套崭新的真丝睡衣,头发却乱糟糟的男人正坐立不安地来回踱步,正是风闲。他眼窝深陷,布满血丝,整个人像是几天没合过眼,见到陆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因为太过激动,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陆大师!您可算来了!快,快请进!”风闲额头上全是汗,脸色蜡黄,嘴唇都在哆嗦,伸出的手也抖个不停。
陆明目光快速扫过客厅。别墅内装修奢华,随处可见各种古董摆件,瓷器、玉器、青铜器,琳琅满目,看得出主人家底殷实,且对此道颇为痴迷。然而,这些本该充满历史沉淀感的物件,此刻却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光泽暗淡,仿佛失去了灵魂。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客厅正中央,一个用红木高架供奉着的青铜鼎上。那是一尊造型古朴的三足两耳圆鼎,表面布满了繁复的饕餮纹路,青黑色的铜锈下,隐隐透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