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前殿瞬间涌入眼帘,范尚高呼一声“太后驾到”。′如^文-网^ ^首?发·
朝堂两列肃然跪伏的文武百官,那一片片紫袍朱衣、金冠玉带,纷纷匍匐在地。
范尚跟在吕娥身后半步,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踏入这帝国的心脏,第一次站在如此近的距离俯视这满朝公卿。
空气里弥漫着肃穆与压抑,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权力凝聚的沉重感。
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板,眼角余光飞快扫过那些朝臣,却有种狐假虎威之感。
纵然他只是个“太监”,但此刻,那些朝臣们,依然要跪着等自己入场。
只见身着龙袍的李承隆,已快步从高高的丹陛上走下。
他亲自迎到了殿门口,“母后怎的亲自来了?”
吕娥雍容一笑,任由儿子搀扶,“皇儿不必多礼。”
李承隆立刻吩咐,“快!给母后设座!”
早有内侍抬着一张铺着明黄软垫的紫檀木圈椅,恭敬地放置在龙椅的右侧。
吕娥在儿子的搀扶下,仪态万方地落座。
范尚和雪鸢立刻默契地移动脚步,一左一右,肃立在太后身后。
范尚眼观鼻鼻观心,能清晰地感受到下方所有人俯首在地的样子。
难怪天下人都想当皇帝,光是这个俯瞰众生的视角,就感觉特别的爽。
如果坐在那正中间,想必会更爽!
霍莽也快步走入朝堂,一身深紫丞相官服,身姿挺拔如松站在文官首列。¢1¢5!8?t+x`t*.-c?o¢m¨
他没有像其他官员那般谦卑地深伏于地。
他朝着龙椅上的李承隆微微一拱手,“臣……参见皇上!”
李承隆心中不快,但语气寻常,“丞相免礼……”
吕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也朝着跪在地上的朝臣们说了一声,“众卿平身。”
“谢太后!谢陛下!”
山呼海啸般的谢恩声响起,百官这才纷纷起身,垂手肃立。
大殿内恢复了肃静,但无形的暗流却在涌动。
李承隆目光扫过群臣,这才看向霍莽,语气带着征询,“霍相,朕的婚事筹备如何了?”
霍莽出列一步道,“回陛下,太后娘娘。臣已与礼部详议,皇后人选关乎国本,当以德行为先,门第为佐。臣斗胆举荐一人,乃臣之幼女,霍青鸾。小女年方二八,自幼熟读诗书,通晓礼仪,性情温婉淑慎。恳请陛下、太后娘娘圣裁!”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禁瞥向了霍莽和李承隆。
霍青鸾?
霍莽的女儿?!
霍莽已是权倾朝野,只手遮天!
如今竟还要将女儿送入中宫为后?
那霍家岂非既是外戚之首,又是权臣之尊?
这大燕的朝堂,以后还有制衡霍莽的力量存在吗?
一些老臣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却死死咬着牙关不敢出声。·E\Z`小\说/网. ¨更*新*最′快.
一些依附霍莽的官员则面露喜色,仿佛已经看到霍家权势再攀高峰的盛景。
更多的则是眼神闪烁,充满了忧虑和不安,目光不由自主地偷偷瞟向高坐凤位的吕娥。
范尚站在吕娥身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看来霍莽野心再大,也没有真正的做到一言堂嘛!
还是有不少人对他有意见的,只是不敢吭声而已。
不过这也正是这帮老臣们担忧的,现在霍莽已经如此。
一旦做了国丈,那还了得?
吕娥和李承隆尚未开口。
阶下一位须发皆白、身着深绯官袍的老臣已越众而出,“陛下!太后!臣礼部尚书张元正有本启奏!”
霍莽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脸上那点志在必得的笑意淡了下。
张元正深吸一口气,“霍相千金,贤名在外!然!皇后乃一国之母,与陛下当以年齿相宜为佳!陛下年方十六,霍小姐年已二十,相差四载,恐非良配!老臣以为,当另择与陛下年岁相当、门第清贵之淑女为后,方合礼制,顺天意!”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骤然紧张。
不少老臣虽不敢明言,但眼神中流露出赞同之色。
范尚暗暗给这张元正点了个赞。
这老头儿有胆色,敢在这时候捋虎须!
“张尚书此言差矣!”
霍莽身后一个御史立刻跳了出来,厉声反驳,“霍小姐端庄淑慧,通晓事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