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努力挺起胸膛,对着陈瑜露出一个憨厚又带着点讨好的笑容。
程咬金说着,如同泥鳅般灵活地挤开抱着陈瑜大腿的房杜二人,凑到陈瑜身边,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他贼眉鼠眼地左右看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里掏出一大叠厚厚的、面额惊人的银票,闪电般就要往陈瑜那洗得发白的官袍袖子里塞,同时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你懂的”的油腻腔调:
“陈兄弟!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以后...嘿嘿...程家在长安那点产业...还有山东老家那些田庄铺子...”
“您查账的时候...咳咳...”
“高抬贵手!睁只眼闭只眼!”
“给俺老程...呃...给俺家这傻小子...留两成...攒点聘礼钱!”
“俺老程感激不尽!必有厚...哎哟!!!”
程咬金话还没说完,只见陈瑜那张如同万年寒冰雕琢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他看都没看那叠能买下半条街的银票,只是用两根修长、骨节分明、仿佛带着寒气的手指,如同拈起一片肮脏的落叶般,轻轻捏住程咬金塞过来的银票一角。
然后,他用一种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宣读判决书般的冰冷语调,清晰地说道:
“程公好意,心领。”
“下官正欲拟定新律补充条款。”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冰锥,扫过程咬金瞬间僵住的笑脸,一字一句,如同冰珠落玉盘:
“行贿者——”
“阉三族。”
“阉...阉三族?!”
程咬金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冻结,随即化为无边的惊恐。
他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了屁股的肥猫,“嗷”一嗓子怪叫!触电般猛地缩回手!那叠厚厚的银票如同烫手的山芋般被他甩飞出去,洋洋洒洒飘了一地!
他双手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地、交叉着捂住了自己的裆部!
巨大的身躯如同受惊的河豚般猛地向后弹跳暴退,仿佛离陈瑜这个“活阎王”越远越好;那惊恐万状、捂着裆部暴退的滑稽模样,与刚才塞钱时的油腻谄媚形成鲜明对比,瞬间引爆了全场压抑己久的哄笑。
金光中,陈瑜负手而立,冷面如霜,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气。
那“陈阎王”的称号,在这一刻,仿佛己提前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