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泥鳅崩溃的供词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q~i_u?s*h¨u,b.a+n/g_.,m^e*
沈砚脸色煞白,抱着散落的算盘珠子,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张虎眼神锐利如鹰,手按在腰间隐藏的短刃上。
宁川背对着众人,站在窗边,望着西子湖畔幽静巷弄外渐沉的暮色,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挺拔而冷峻。
“黑石渡…铁脊关以南百里…疤爷的人接货…”
宁川的声音低沉,打破了沉寂: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沈砚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
“宁先生…这…这是在资敌啊!用我们江南的粮食,喂饱了攻打我们北疆的蛮子!北狄人能支撑这么久,必有蹊跷!”
张虎沉声道:
“大人,此乃叛国大罪!必须立刻斩断这条毒链!”
宁川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冰冷火焰:
“斩断毒链,需知根底;临安府衙,必须走一趟”
他走到桌前,拿起那枚冰凉沉重的玄铁令牌:
“此令,可调动陛下埋于此地的暗桩,亦可叩开某些紧闭之门;但府衙之内,敌友难辨,需先探刺史口风,摸清深浅”
他目光扫过沈砚和张虎:
“沈主事,孙泥鳅交给你看管,务必让他活着。
张虎,你亲自看守,不得有失!其他人,守好院子,加强警戒!我出去一趟”
“大人,您要去哪?太危险了!”
张虎急道。
“临安府衙”
宁川吐出西个字,语气不容置疑:
“找刺史,临安出了如此惊天大案,他这位一州主官,总该知道些什么!
即便他不知情,也必须让他知情!我们需要摸清这府衙之内,水有多深!”
“可万一…”
沈砚也担忧起来。?w_a~n,b!e?n`g_o^.?c/o~m*
“没有万一”
宁川打断他,将玄铁令牌贴身收好,拿起一件深色的斗篷披上:
“我自有分寸,守好这里,等我回来”
他不再多言,身影一闪,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翻出院墙,消失在临安城华灯初上的街巷之中。
……
临安府衙,位于城东,庄严肃穆。
夜色中,朱门紧闭,门前石狮沉默,只有檐角悬挂的气死风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昏黄的光晕。
宁川并未贸然闯入。
他如同最耐心的猎手,在府衙外围的阴影中潜行观察了近半个时辰。
摸清了巡逻府兵的路线、换防间隙以及府衙的大致格局。
他判断,刺史作为一州主官,其书房或值房应位于府衙中轴线靠后的位置,相对安静独立。
他选择从府衙西侧一处相对僻静、靠近后花园的角落翻墙而入。
落地无声,如同狸猫。
借着假山花木的掩护,他避开两队巡逻的府兵,凭借对官衙布局的常识判断,向内衙区域潜行。
果然,在内衙区域,他发现了一处独立的小院,院中一间屋子还亮着灯。
透过窗棂缝隙,隐约可见一位身着便服、面容儒雅却带着深深倦意的官员,正在灯下批阅文书,眉头紧锁,不时长叹。
宁川观察片刻,确认周围并无暗哨,此处应是刺史所在。·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
宁川绕到书房侧面阴影处,确认无人注意,手指在窗棂上以特定力度和节奏轻轻敲击了数下,既足以引起屋内人注意,又不至于惊动远处巡逻。
屋内,临安刺史宋明哲正为府衙内掣肘、政令难行而忧心忡忡。
突然听到窗边异响,他心头一惊,警惕地放下笔,低声喝问:
“谁?!”
一个低沉而清晰的声音从窗外阴影处传来:
“宋刺史,深夜叨扰,实非得己。
事关临安安危,社稷根本,请容一见”
宋明哲心中惊疑不定,但对方语气沉稳,提到“社稷根本”,让他不敢怠慢。
他犹豫片刻,还是起身走到窗边,小心地推开一条缝隙。
只见窗外阴影中站着一个身披深色斗篷、面容冷峻的年轻男子,眼神锐利如星。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府衙?”
宋明哲强作镇定。
“在下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