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出了这个压在心底最沉重的秘密,目光紧紧锁住凌若雪的脸,观察着她最细微的反应。_E?Z_小~税+徃\ ¢醉!芯*璋_结\耕¨薪¢哙?
凌若雪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太子遗嗣?!
这比单纯的“前朝遗民”更令人震撼百倍!
这是真正的前朝皇室嫡系血脉!
是萧景琰无论如何都必须斩草除根的目标!
她眼中的惊愕瞬间达到顶点,但随即,那惊愕便被一种更深的了然和…一丝心疼所取代。
她终于彻底明白了宁川所背负的沉重枷锁和亡命天涯的根源。
这份身份带来的不是荣耀,而是无穷无尽的追杀。
“原来…如此”
她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异常平静,带着尘埃落定的释然:
“难怪…那海捕文书上的罪名,听着就那般荒诞,欲加之罪罢了”
她看着宁川,眼神坦荡而坚定:
“我说过,我相交的是人,是心。
你是宁川,这就够了。
至于你是太子遗嗣还是贩夫走卒,于我而言,并无不同”
她甚至微微扯了下嘴角,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只是…你这身份,可真够‘贵重’的,贵重要命的那种”
宁川紧绷的心弦在这一刻彻底松弛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席卷全身。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低沉而饱含情绪的:
“若雪…”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0_0/暁\说′惘¨ ?冕^肺·跃/犊+
影七按在匕首上的手,早己悄然松开。
他依旧沉默地站在阴影里,但看着凌若雪的眼神,少了几分审视的冰冷,多了一丝极其罕见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甚至是一丝微不可察的敬意。
角落里的孤女,也似乎被凌若雪话语中那股坦荡无畏的力量所感染,眼中的惊恐慢慢被一种懵懂的安定取代。
破败的染坊内,气氛悄然转变。
那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和猜忌,被一种无声的暖流所取代。
凌若雪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么震撼,她活动了一下右臂,眉头又因左臂的疼痛而蹙起,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语气带着一丝亲近的抱怨:
“嘶…你这包扎的手艺倒是不错,疼死我了…对了,你怎会来临安府?还…恰好在醉春楼那种地方?”
她眼中带着好奇和一丝调侃:
“莫不是…也去寻欢作乐?”
后半句显然是玩笑,意在缓和气氛。
宁川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剧烈情绪。
凌若雪的这份信任,如同一道温暖而坚实的光,刺破了笼罩他己久的黑暗迷雾:
“来临安,是为了一些…重要的事情。¨第+一′看,书_枉\ +冕\废?悦-读-
需要借助漕帮的力量和人脉”
他说的很模糊,但眼神沉凝,表明事情重大:
“醉春楼,是冲着赵鲲鹏的一个心腹去的,想寻机接触未成想,遇到了你”
“所以,你今夜出现在醉春楼”
凌若雪了然道,语气带着一丝歉意:
“是为了接近赵鲲鹏的人?是我搅了你的大事”
“无妨”
宁川摇头,眼神沉静:
“钱禄此人,看似莽撞,实则是赵鲲鹏精心打磨的刀,是摆在明面上的诱饵。
接近他风险极大,本就需要从长计议。
今夜闹这一场,虽打草惊蛇,但也未必全是坏事”
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随即看向凌若雪:
“倒是你,怎么会卷入这种事?”
凌若雪叹了口气,指了指角落里渐渐平静下来的姑娘:
“傍晚路过醉春楼后巷,看到几个醉春楼的打手强行拖着这姑娘往里拽,她哭喊挣扎得厉害。
我…我没忍住”
她苦笑了一下:
“看到这姑娘孤苦无依被欺凌,就像看到…罢了,总之,我不能袖手旁观。
只是没想到,醉春楼的打手这么难缠,还差点连累了你”
宁川看着她苍白却依旧明亮的眼睛,心中了然。
这份侠义心肠,正是他认识的凌若雪。他柔声道:
“你做得对,只是下次…莫要再如此冒险”
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的责备。
就在这时,角落里一首蜷缩着的那个姑娘。
似乎终于从巨大的惊吓中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