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
“…是,叔父,白公子,这边请”
在福伯的引领下,宁川和凌若雪沉默地离开了凌府。
厚重的门扉在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那沉甸甸的书房和凌振复杂难言的目光。
走在清晨尚显清冷的巷子里,远离了凌府的高墙,凌若雪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宁川,眼中充满了歉疚和失落:
“对不住,宁…白公子,我…我以为叔父他…没想到…”
她声音有些哽咽:
“是我没用,帮不了你…”
看着她自责的模样,宁川心头一软。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未受伤的右臂,动作自然而温和,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暖意: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你己经帮了我大忙了。
若非你,我如何能知道凌前辈的存在?又如何能了解到漕帮内部如此关键的矛盾?”
他目光望向凌府的方向,眼神深邃:
“你叔父的拒绝,在我意料之中。
他身居高位,肩负着无数人的身家性命,岂能轻易相信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他的顾虑,恰恰说明他是个有担当、重情义之人,此事急不得”
他收回目光,看着凌若雪,温言安慰道:
“不必自责,机会己经出现,只是需要时间和方法去争取,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凌若雪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温度和他话语中的坚定,心中的失落和歉疚稍稍缓解,用力点了点头:
“嗯!”
然而,就在两人转身,身影消失在巷口拐角的那一刻。
凌府斜对面,一处不起眼的民居二楼,窗户缝隙后,一双阴鸷的眼睛缓缓移开。
一个穿着普通短褂、面容精悍的汉子,飞快地在一张纸条上写了几笔,卷好塞进一支细小的竹管。
他推开后窗,对着巷子深处打了个呼哨。
一只灰扑扑的鸽子扑棱棱飞下,精准地叼住竹管,振翅而起,朝着漕帮总舵的方向,迅速消失在晨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