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所有监控点过去72小时的录像,逐帧排查。在目标时间窗内,机房走廊、门禁口、服务器机柜区域…所有画面…都是正常的。”
“正常?”陆凛的手指停止了敲击。
陈锋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冷汗终于顺着鬓角滑落。“是…画面完整,无中断,无篡改痕迹。但是…”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对抗巨大的压力,“在凌晨2点48分17秒,位于‘黑匣’服务器机柜正上方的一个广角监控探头,在完全正常的画面中,捕捉到了一个…一个无法解释的‘噪点’。”
他操作了一下随身携带的平板,将处理过的视频片段投射到陆凛办公桌对面墙上的巨大屏幕上。
画面是俯拍的机房内部一角,冰冷的机柜林立,指示灯规律地闪烁。时间戳清晰地跳动着:02:48:17。
就在这一帧上,在靠近屏幕右下角、一个开放式机柜的边角处,画面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如同镜头沾了灰尘般的模糊“噪点”。这个“噪点”只存在了这唯一的一帧。
赵柯立刻接上,声音带着技术人员的笃定:“我们做了最高倍数的像素级放大和数字修复。这个‘噪点’…不是设备故障,也不是灰尘。它…它被某种算法极其高明地嵌入了原始视频流,替换了原始画面中本应存在的某个区域。我们尝试反向解析…失败了。对方的加密和伪装手段…超出我们已知的技术范畴。”
屏幕上,被放大到极致的“噪点”区域,经过复杂的降噪和锐化处理,终于显露出一点模糊的轮廓。
那是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
手套的材质看不真切,但颜色是纯粹的、吸光的黑。它似乎只是随意地搭在机柜冰冷的金属边缘上。真正让人血液凝固的是那只手的食指——它正以一种极其放松的姿态,轻轻敲击着机柜的金属外壳。
哒…哒…哒哒…哒…
一个极其短暂、只有四拍的节奏。画面太模糊,无法看清指关节的精确动作,但那敲击的间隔、那轻重缓急的韵律…却像一道带着冰锥的闪电,狠狠刺入陆凛的眼眸深处!
沈微坐在办公室角落的沙发上,一直安静地听着。当那只模糊的黑色手套和那敲击的节奏出现在屏幕上时,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瞬间窜上天灵盖,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她猛地捂住了嘴,才抑制住那声几乎冲口而出的惊呼。那双曾经在无数次危机中依然坚韧的眼睛,此刻瞳孔骤然收缩,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个节奏…这个烙印在她灵魂最深处的恐怖印记!
十年前,那个雨夜,那个戴着兜帽、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黑影,在残忍地割开她父母喉咙前,手指在滴血的刀柄上,就是敲着这同样的、四拍的节奏!那是“曼陀罗”组织核心杀手之间确认目标、或传递某种特定信息的联络暗码!一个代表着死亡降临的序曲!
后来在对抗“曼陀罗”和“圆桌会”的血战中,这个节奏如同跗骨之蛆,在每一次杀戮前奏中响起。直到那个代号“清道夫”的终极杀手,在陆凛手中终结。
“曼陀罗”已覆灭!“圆桌会”已分崩离析!“清道夫”早已化为了灰烬!
这个恶魔般的节奏,怎么会…怎么可能再次出现?在这座象征着他们浴血重生后胜利堡垒的陆氏集团核心?在这片他们以为终于获得安宁的土地上?
沈微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她下意识地看向办公桌后的陆凛。
陆凛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震惊,没有愤怒,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欠奉。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上那只模糊的手和那致命的节奏,眼神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渊。办公室里的气压低得可怕,赵柯和陈锋几乎快要喘不过气,额上的冷汗汇成小溪往下淌。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陆凛的目光从那定格的画面上移开,缓缓扫过面前噤若寒蝉的两人。他的视线最后落在陈锋脸上,那目光锐利得如同解剖刀。
“安保系统,”陆凛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低,更冷,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砸在人心上,“无懈可击?”
陈锋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凛的目光转向赵柯:“‘天穹’系统,坚不可摧?”
赵柯的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陆凛喉间逸出,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一丝…了然。“不是残余势力。”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落地窗投射的光影里拉长,带来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他走到屏幕前,伸出手指,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