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线随着他们的动作晃得人眼花。“听闻朱将军在沂州曲阜开仓放粮,救活了上万饥民。”
一人捋着胡须感叹,“咱们捐的钱粮,终究没喂了元人的狼崽子!徐达大帅治军严明,朱槿将军又懂得体恤士卒,有这二人,何愁大业不成?”
另一人却压低声音:“听说朱将军亲自教士兵用燧发枪,连老弱都能百步穿杨,元军碰上,哪还有活路?”
街角处,几个孩童追着甲士的马匹奔跑,小布鞋踏过积水,溅湿了裤脚也浑然不觉。-1?6_x¨i+a′o*s,h?u`o?.*c·o~m¢“娘,山东是哪里?” 扎羊角辫的女童仰起脸。妇人蹲下身子,手指划过女儿冻红的脸颊:“那是咱们老祖宗耕过的地,住过的城。往后啊,你爹爹做木工,能去泰山脚下搭戏台,你也能去孔夫子讲学的地方念书啦!这都多亏了徐达大帅和朱槿将军,他们是咱们的大英雄!”
茶馆里,白发老者颤抖着抓住路人衣袖:“这才多久?山东竟……”
“正月十六誓师北伐,如今不过一月!” 年轻书生挥着折扇,眼中满是激越,“自宋室南渡,这片故土漂泊两百年,今日终见日月!徐达大帅用兵,如抽丝剥茧,步步致命;朱槿将军火器之利,更是天下无双!有此二人,收复中原指日可待!”
忽听得有人哽咽:“我祖父临终前说,他这辈子是看不到王师北定了…… 没想到,我竟等到了!徐大将军、朱将军,真是我等百姓的福星!”
满座寂静片刻,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震得房梁上的积灰簌簌落下。
应天府内,朱元璋正俯身查看北伐舆图,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宛如蛰伏的巨兽。
当急报传入,他手中狼毫骤然停顿,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出深色的团块。“一个半月就全部收复山东了?”
他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忽然放声大笑,震得案头竹简簌簌作响,“好!好!徐达果然不负咱的厚望!朱槿这小子,倒是打出了威风!”
笑声未绝,他己大步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百姓欢庆的灯火,喃喃自语:“两百年了,山东故土终于重归华夏……”
旋即转身,对一旁待命的传令兵厉声道:“传旨!犒赏北伐将士,赐徐达、朱槿黄金千两,绸缎百匹!张兴祖晋封骠骑将军!再命礼部即刻筹备祭天仪式,告慰列祖列宗!”
说罢,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舆图上汴梁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意,“王保保,李思齐…… 下一战,该你们尝尝咱铁骑的滋味了。”
这时,侍卫禀报衍圣公孔希学求见,朱元璋神色稍缓,沉声道:“有请!” 孔希学身着素色儒袍,踏入殿内便要行大礼,朱元璋疾步上前扶住:“圣人后裔,不必多礼!今山东收复,先生可还满意?”
孔希学起身,眼中泛着泪光:“自靖康之变,孔庙蒙尘,曲阜父老望王师北定久矣。今吴王威加海内,齐鲁重归华夏,实乃苍生之幸!”
朱元璋引他至舆图前,手指汴梁:“元廷气数将尽,但中原未定。咱欲重修曲阜孔庙,兴办儒学,还望先生助朕教化万民。”
孔希学拱手道:“若能复先圣旧观,广设学堂,必使天下学子心向大明。昔年元廷轻慢儒学,今吴王殿下以仁义为本,此乃长治久安之道。”
朱元璋抚掌大笑:“先生所言,正合咱意!待平定中原,便封孔家嫡长为衍圣公,世袭罔替。望先生传圣人之道,助咱开万世太平!”
孔希学深深一拜:“愿效犬马之劳!”
与此同时,徐达麾下大军正逼近汴梁城郊,与常遇春、邓愈的十五万明军会合。连绵数十里的营寨里,炊烟裹挟着血腥味蒸腾而起,士兵们擦拭兵器的动作透着疲惫 —— 面对王保保三十万精锐,即便三方兵力相加,仍比元军少五万人。更遑论李思齐的十万援军,正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七日后便将抵达。
常遇春大步跨进中军帐,铁甲缝隙渗出的血珠滴在青砖上,洇出暗红痕迹:“徐帅,王保保这老小子学精了!城墙加固三层,城外拒马鹿角密如荆棘,火器营刚靠近就被投石机打退!” 他重重捶在沙盘上,震得黄河模型的木屑簌簌掉落。
徐达摩挲着腰间燧发枪的檀木握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汴梁城标记。“王保保把重兵都压在城西,以为我们会强攻正门。但他忘了 ——”
指尖重重戳向下游结冰的河道,“腊月的黄河,就是最锋利的刀刃!”
他转向邓愈:“你率五万步卒佯装主攻西门,红夷大炮每三刻齐射一轮,把城头砸成筛子!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