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开城墙缺口,且炮火延伸轰击半个时辰后,即刻率军冲锋,务必撕开元军防线!”徐达目光锐利地看着二人,语气不容置疑。
“末将领命!”二人领命,抱拳肃立。
徐达又看向一旁的卞元亨:“卞元亨,你率领标翊卫紧随其后,一旦前锋得手,立刻巩固突破口,防止元军反扑!”
“末将领命!”卞元亨沉声应道,他知道标翊卫是朱槿的部下,此刻更要奋勇作战,为朱槿争取时间。
“冯胜!”徐达转向冯胜,“你率三万步军作为后援,待前锋与标翊卫稳住阵脚,即刻从缺口涌入,向通州城中心推进,扫清残余守军!”
“末将领命!”冯胜上前一步,沉声领命。
部署完毕,徐达扫了一眼帐内众将,缓缓说道:“诸位不必惊慌,通州不过一万守军,我军有三十万之众,且有火炮助威,拿下通州易如反掌。我虽心急,但也不会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
他指着舆图上的通州城,“火炮营先集中火力轰击城墙薄弱处,打开缺口后继续不间断轰击半个时辰,压制元军火力,再让前锋部队突进,后续部队源源不断跟上,稳步推进,确保万无一失。”
徐达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缓,手指依旧紧紧攥着,却不再像刚才那般用力。
帐内的将领们见状,也稍稍松了口气,他们知道主帅己恢复了常态,接下来的指挥定会有条不紊。
他们跟随徐达多年,从滁州到应天,从鄱阳湖到北伐中原,深知这位主帅虽偶有怒发冲冠之时,却总能在关键时刻保持冷静,做出最正确的决断。
那掀翻的案几、碎裂的瓷片,仿佛都被他此刻的沉稳所掩盖,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焦躁,而是一种势在必得的信心。
他们心里清楚,朱槿这步险棋虽让主帅动了怒,但也激发了全军的斗志,日落之前拿下通州,首逼大都,己是板上钉钉之事。
“还愣着干什么?”徐达猛地一拍帐门,外面的亲兵吓得一个激灵,“传我将令,各营即刻列阵!谁敢延误,军法从事!”
众将领齐声应喏,转身快步出帐,帐外顿时响起密集的传令声与脚步声。
此时的朱槿,在蒋瓛的带领下,来到大都顺承门内羊角市一处不起眼的早餐店。
这处铺子是蒋瓛手下影卫在大都经营多年的秘密据点,平日里以售卖胡饼、羊杂汤维系生计,实则是刺探军情、传递消息的重要枢纽。
铺子门面窄小,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胡饼铺”木牌,边缘的漆皮早己斑驳脱落,看着与周边的寻常店铺并无二致。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胡麻油煎面饼的香气扑面而来,混着街角牛市传来的牲畜腥气,倒也贴合这市井之地的烟火气。
灶台上的铁鏊正滋滋作响,几张胡饼在鏊面上慢慢鼓起,表面泛起焦黄的色泽,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只是一家靠手艺讨生活的小铺子,绝不会想到内里藏着影卫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