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只剩下一种,比疯狂本身,还要纯粹的执拗。
“一个……被安排好的、安详的死亡……”
林临扯动着嘴角,露出一个扭曲的、分不清是哭是笑的表情。
“听起来……可真他妈的无聊啊。”
【立法者】的眉头,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代表着“不解”的皱褶。
“这不是无聊,这是最优解。”
“最优解?”林临低声笑着,笑声中带着血沫,“为了躲避被狼群分食的命运,所以选择提前服毒自尽……这就是你们这些‘聪明人’,得出的最优解?”
他强撑着那副即将分崩离析的身体,艰难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我不管墙外有什么……也不管这面墙还能撑多久……”
“我只知道,我这条命,是无面者用他的‘存在’换回来的,是工匠用他的‘孤独’守回来的,是桃子用她的‘等待’唤回来的……”
他抬起头,那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眼睛,仿佛要将这片铅灰色的世界,烧出两个窟窿。
“所以,它不属于你。”
“更不属于你那套狗屁的、该死的‘最优解’!”
在这一刻,林临体内的战争,奇迹般地达成了一种全新的、动态的平衡。
“秩序”不再是枷锁,而是他稳固灵魂的“龙骨”。
“混乱”不再是撕裂,而是他打破常规的“变量”。
“邪恶”不再是污染,而是他首面深渊的“勇气”。
而“虚无”,不再是终结,而是让他可以容纳这一切的、无限的“可能性”。
他不再是那把需要“手”来转动的钥匙。
他就是钥匙。
他也是,那只转动钥匙的手。
林临缓缓抬起手,不再是望向【立法者】,而是伸向了那个痛苦而分裂的、孤独的神明——【原初作者】。
他看着祂那张一半是神一半是人的脸,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的声音,说道。
“现在,你有三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