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中,将涵婓彻底推向深渊的必经之途。
“点燃它!” 涵婓猛地握紧左手,那团幽蓝的魂火瞬间爆发出更强的光芒,将他半边脸颊映照得如同鬼魅。他猛地将燃烧着魂火的左手,狠狠按向脚下滚烫的岩石!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仿佛冰水浇在烧红烙铁上的剧烈反应声!幽蓝的魂火与滚烫的岩石接触的瞬间,岩石表面瞬间凝结出一层厚厚的、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幽蓝色冰晶!这冰晶以涵婓的手掌为中心,如同拥有生命的藤蔓般疯狂蔓延开去,所过之处,炽热的岩石发出不堪重负的噼啪碎裂声,迅速冷却、龟裂、化为齑粉!幽蓝的冰晶路径并非向下挖掘,而是如同精准的刻刀,在坚硬的岩层中蚀刻出一条斜向下方的、直径约丈许的圆形通道!
通道内壁光滑如镜,覆盖着一层永不融化的幽蓝色冰晶,散发出森森寒气,与外界熔岩地狱的酷热形成了极致的反差。^8′1~k!s.w?.^c!o?m¢通道深不见底,只有涵婓掌心魂火的光芒在前方摇曳,如同黑暗中唯一的星辰,投下幽蓝而诡谲的光晕。彻骨的寒意从通道深处弥漫出来,带着一种直达灵魂的阴冷,仿佛能冻结血液和思想。
这就是通往地心深处的“燃魂甬道”!以燃烧灵魂为引,以意志为刀,强行在死亡绝境中开辟的亡命之路!
“走!” 涵婓低吼一声,没有丝毫犹豫,率先踏入那幽蓝冰晶覆盖的甬道入口。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他,魂火燃烧带来的虚弱感和魂核裂痕的剧痛在寒意刺激下反而更加清晰。他左手高举着那团幽蓝的魂火,如同举着微弱的火炬,照亮前方未知的黑暗深渊。冰晶甬道内壁反射着他手中的幽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扭曲,投射在光滑的冰壁上,如同无数个蹒跚前行的鬼影。
洛红衣身影一闪,紧随涵婓之后,猩红的斗篷在幽蓝光芒下显得更加暗沉,如同凝固的血液。她踏入甬道的瞬间,身体不易察觉地微微绷紧,显然这源自灵魂的寒意对她同样有着强烈的刺激。
“还能动的!跟上!” 玄甲发出一声沙哑的咆哮,仅存的独眼扫过身后那些残存的初代军士兵。它们眼中因初代残骸而燃起的狂热血光,在涵婓点燃魂火开辟甬道后,似乎被强行压制下去,重新被一种冰冷的服从所取代。残存的士兵们,拖着被熔岩灼伤的残躯,迈着沉重而僵硬的步伐,沉默地、一个接一个地踏入那散发着不祥幽光的甬道。钢铁足甲踏在光滑的冰晶地面上,发出清脆而空洞的回响,在幽深的通道内层层叠叠地传递开去,更添几分死寂的诡异。
甬道斜斜向下,仿佛没有尽头。涵婓手中的魂火是唯一的光源,幽蓝的光芒在冰晶甬道内不断反射、折射,将整个通道渲染得如同深海巨兽的肠道,光怪陆离,寒气刺骨。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沉重的脚步声、金属摩擦声和每个人压抑的呼吸声在回荡。这寂静如同有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比外界的岩浆轰鸣更加令人窒息。
越往下,寒意越重。那寒意并非仅仅作用于肉体,更仿佛能冻结灵魂。涵婓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掌心魂火燃烧的速度在加快,丝丝缕缕的生命本源正被这幽蓝的火焰贪婪地抽取,转化为维持甬道存在的力量。额角荆棘刺入处的剧痛与魂核裂痕的阴寒交织,如同两把钝刀在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维系着魂火的稳定和甬道的方向。视野的边缘,那如同墨渍蔓延的黑斑再次出现,并且有扩大的趋势。
洛红衣紧跟在涵婓身后半步,她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在这片死寂的冰寒中极力延伸、探查。猩红的斗篷在幽蓝光芒下几乎变成了深紫色。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太安静了。安静得反常。这通道深处,似乎连时间都凝固了,只有永恒的寒冷和黑暗。但在这极致的死寂之下,她敏锐的精神力捕捉到了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粘稠的东西——一种沉淀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混合着绝望、痛苦与无尽怨恨的气息。这气息弥漫在每一寸冰晶之中,渗透在每一丝寒意里,如同无形的毒雾,悄无声息地侵蚀着进入者的意志。
突然,洛红衣的脚步猛地一顿!她颈后那道青黑色的咒印毫无征兆地剧烈灼烫起来,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点燃!极致的痛苦让她身体剧烈一颤,几乎站立不稳。她猛地抬头,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死死盯向前方甬道的冰壁深处!
涵婓也瞬间察觉到了洛红衣的异样和她目光所指的方向。他高举魂火,幽蓝的光芒猛地向前方甬道壁集中照去!
光线穿透晶莹剔透的幽蓝冰层,如同探照灯射入深海——
冰壁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