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洛阳,天子脚下,首善之地。?k,s·w·x*s_./o?r.g^
纵然北境已是寒风凛冽,这里依旧是一派繁华景象。
然而,这份繁荣与平静,在三天后的一个清晨,被彻底打破了。
一支由百余名骑士组成的队伍,出现在了德胜门的官道上。
为首的,是一个身形魁梧如铁塔的壮汉,满脸风霜,眼神却亮得惊人。他们身后,跟着数十辆大车,车上装载着一个个大小相同的黑色木盒,用厚厚的油布盖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但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和石灰味,却让道旁的行人纷纷掩鼻避让。
这支队伍,正是铁牛和他率领的“仪仗队”。
他们没有入城,而是径直绕到了南城的菜市口。
菜市口,是京城问斩犯人的法场,平日里阴气森森,寻常百姓无事绝不会来此地。
可今天,这里却变得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铁牛奉了李轩的将令,竟真的命人在此处搭起了一座三丈多高的高台。然后,在无数百姓惊愕的目光中,将那三百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木盒,一个一个,整整齐齐地码了上去,堆成了一座令人望而生畏的“京观”。
做完这一切,他在高台前,竖起了一面迎风招展的黑色大旗。
旗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八个血色大字:
“犯我东宫者,虽远必诛!”
这八个字,仿佛带着尸山血海的杀气,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q!u.k\a`n\s~h+u¨w?u′.+c,o^m*
“当当当——”
铁牛亲自操刀,拿起一面铜锣,用尽全身力气敲响。
他清了清嗓子,运足了丹田气,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呐喊:
“北境大捷!太子殿下于黑风口斩杀流匪三千,献俘首三百!为陛下贺!为大周贺!”
这一嗓子,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引爆了整个菜市口。
斩匪三千?献俘首三百?
百姓们先是震惊,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大周朝尚武,百姓们最敬佩的就是能开疆拓土、保家卫国的英雄。而太子殿下,这位曾经的“文采草包”,如今在他们心中,俨然成了一尊战神!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茶馆里,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讲着“太子爷单人独骑闯贼营”;酒楼中,文人墨客们激动地吟诵着“一将功成万骨枯”;就连深闺中的小姐们,也在悄悄议论着这位既有惊世才情,又有盖世武功的储君殿下。
太子的声望,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秒!章-节\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然而,这份热闹与喜悦,对于某些人来说,却不啻于一场末日审判。
三皇子府。
“砰!”
一只名贵的汝窑茶盏,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三皇子李毅面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李轩……你好狠!你好毒!”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眼中布满了血丝。
黑水盟,是他耗费了无数心血,暗中培养多年的势力,是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可现在,这把刀,被李轩硬生生地折断了!
更让他恐惧的,是菜市口那座由三百颗人头堆成的京观,和那面写着“虽远必诛”的战旗。
这哪里是献俘,这分明是在对他进行最恶毒的诅咒和最残忍的示威!
“殿下,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旁的幕僚,声音都在打颤。
怎么办?
李毅也想知道怎么办!
他现在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闹市的人,所有的阴谋和手段,都被李轩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血淋淋地揭开了。
他甚至不敢进宫去见父皇。他毫不怀疑,只要他一出现,父皇那洞察一切的目光,就能将他彻底看穿。
就在李毅惊惧交加,如同一只困兽时,二皇子府上,气氛同样凝重如冰。
二皇子李湛,静静地坐在书房里,听着心腹魏庸的汇报。
他的脸上,没有李毅的暴怒与恐惧,只有一片化不开的阴沉。
“好一个李轩,好一个‘将计就计’,好一个‘杀鸡儆猴’……”魏庸听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苦涩,“殿下,我们都小看他了。他不是蝉,也不是黄雀,他从一开始,就是那个布下天罗地网的猎人!”
李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却丝毫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