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不了他心中的寒意。
他派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而李轩送回来的“信”,却如此的响亮,如此的刺眼。
“他这是在告诉本王,他什么都知道了。”李湛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的,殿下。”魏庸的表情无比凝重,“他用三百颗人头,同时警告了您和三皇子。他这是在逼着你们,自相残杀,互相猜忌。而他,则可以安坐北境,看一场好戏。”
“本王,岂能让他如愿!”李湛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他知道,硬碰硬,他已经输了。李轩在北境,手握兵权,又有萧家做后盾,再加上他那神鬼莫测的个人武力,再派多少杀手过去,都只是送人头。
……
北境的风,终究是硬的。
哪怕李轩命人用三百颗人头在京城菜市口搭起了一座京观,这股滔天的煞气传到北境,也被这凛冽的寒风吹散了几分,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冷冽。
但这冷,是对敌人而言。
对于北境大营的将士们来说,这半个月,却是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
太子殿下坐镇军中,先是雷霆手段揪出内奸,斩了魏忠,稳固了军心;接着又在黑风口设下天罗地网,将三皇子派来的三百江湖杀手一网打尽,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那三百颗送回京城的人头,不仅仅是震慑了二、三皇子,更是给北境三十万将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原来,他们身后的朝堂,并非只会勾心斗角。原来,这位太子殿下,是真正敢为他们出头,敢用最酷烈的方式,去回应所有阴谋与挑衅的。
一时间,李轩在军中的威望,甚至隐隐有追上萧渊之势。将士们看他的眼神,不再只是对储君的敬畏,更多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狂热与崇拜。
解决了外患,李轩的日子便清闲了下来。
每日里,除了与萧渊、萧腾等人推演沙盘,商讨军务,他便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他那位名义上已经“破冰”的太子妃身上。
只是这冰,破是破了,底下却还有一层万年玄冰,坚硬得很。
这日傍晚,李轩处理完最后一封密报,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被晚霞染成金红色的天空,心情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