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放学的时间,钱大塾师朗声宣布:“诸位弟子,明日便是本学期的期末考核,尔等务必准备好纸笔,莫要迟到!”
话音刚落,学堂里顿时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哀嚎声。`d?u!y?u-e!d~u?.·c\o/m′
“啊?明日就考核了?”
“先生,能不能再宽限几日啊?”
“我……我还没准备好呢!”
要知道,钱大塾师之前可是撂下过狠话,考核成绩太差的,可是要被私塾开除的!
这对于这些寒门子弟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钱大塾师板着脸,重重地哼了一声:“哼!平日里不用功,临到考核便叫苦不迭!成何体统!”
弟子们被他这么一训斥,顿时噤若寒蝉,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再言语。
训斥完众人,钱大塾师的目光落在了徐飞身上,脸色稍缓,语气也温和了不少:“明礼,你明日便不必参加考核了。”
此言一出,学堂里顿时炸开了锅。
但转念一想,以徐飞这几日的表现,考核对他来说,不过是走个过场,百分之百能过,甚至可能还是头名。
先生免了他的考核,倒也合情合理。
想到这里,众人心中的不忿稍减,但那股子酸溜溜的羡慕劲儿,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7!6\k+s′./n¨e?t\
徐文彦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弟子们唉声叹气地收拾着书箱,准备离开学堂。
而钱大塾师也从学堂走到了后院,等候徐飞。
就在这时,钱二塾师踱步走了过来。
“且慢。”
他因为之前在徐飞身上输了钱,又丢了面子,心里一首憋着一股火,对徐飞自然是横竖看不顺眼。
但他又不敢明着违抗兄长的决定。
只能背地,想着使绊子。
今日,总算是找到了机会!
他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几个垂头丧气,显然对明日考核毫无信心的差生,以及依旧失魂落魄,尚未离开的徐文彦,压低了声音,阴恻恻地说道:
“徐飞那小子,年少体弱,若是明日考核之前,不小心受了风寒,或者出了点什么意外……”
“你们说,他还能不能顺利参加考核?若是他不能参加,二先生保证,让你们啊,顺利通过考试!”
那几个弟子听了,脸上都露出为难之色。
毕竟,这可是害人的勾当。
“可是……可是……”
一个胆子稍小的弟子嗫嚅道,“万一被先生知道了……”
“怕什么!”钱二塾师冷哼一声,“富贵险中求!你们若是不想被开除,就得豁得出去!”
想到被开除的后果,几个弟子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小¢税·宅~ ¨蕪!错~内!容/
他们本就因为害怕被开除而惶惶不可终日,钱二塾师的话,无疑像一根救命稻草,让他们看到了留下的希望。
倒是徐文彦,闻言立刻抬起头。
眼中,闪过狂热般的狠辣!
离开学堂后,徐文彦阴沉着脸,将那几个差生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
“我和徐飞每日来私塾,都要坐牛车从村口经过。”
“你们可以在那附近……埋伏。”
弟子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他们原本能想到的,就是在早上,请徐飞吃一个病碗,让他拉肚子了!
但,徐文彦作为徐飞的堂哥,居然能想到这么狠毒的法子。
徐文彦见状,冷笑道:“怎么?怕了?若是怕了,明日就等着被开除吧!”
……
徐飞对此毫不知情,他依旧被钱大塾师留下,继续补习制艺的诀窍。
等他回到家时,天色己经擦黑。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往日里他这么晚回来,家里人早就吃过晚饭了,今日却一反常态,饭桌上碗筷都还没动。
徐飞挑了挑眉,心中有些疑惑。
徐老头一看见他,热情地招呼道:“哎哟,我的乖孙飞儿回来了!快快快,洗手吃饭!咱家啊,都等着你一起开饭呢!”
徐氏坐在一旁,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一家人总算是坐上了饭桌,开始吃饭。
徐老头扒拉了几口饭,也不管其他人吃得怎么样,便将筷子一放,目光转向了徐有德,沉声问道:“有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