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策论,无论是对人性的洞察,还是对边防大局的构想,都老辣深刻,完全不像一个七岁孩童能写出来的东西。?比¨奇\中,蚊?王! /庚′歆*罪+全!
而另一篇经义,更是技惊西座。
一时间,茶楼酒肆,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议论着这个名叫徐飞的神童。
“听说了吗?府试案首,村里那个才七岁的神童!”
“何止是听说!我表兄在府衙当差,说周大人看完那篇《论北狄之患》,当场拍案叫绝,首言此子有经天纬地之才!”
“那句‘以商制夷’,用茶叶拿捏住北狄人的命脉,乖乖,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这法子也太绝了!”
“这哪里是七岁孩童,分明是哪位大儒转世!”
各种版本的传言愈演愈烈,徐飞被迅速神化。
紧接着,府城各级官员、名流士绅、各大书院的山长,纷纷派人快马加鞭地赶往清水县下河村。
一时间,通往下河村的官道上,车马络绎不绝。
这些人只有一个目的——拜访这位新晋的七岁案首。
拜帖、请柬如同雪片般飞来。
有的想请他赴宴,结个善缘;
有的想请他去书院讲学,以壮声威;
徐家在村口临时搭建的门房,每天都要接待十几波来自各地的访客。
徐老二和徐老三两兄弟,光是说“飞哥儿不在家,正在静心读书”这句托词,说到最后嗓子都哑了。?幻.想?姬, ?首*发¢
徐飞本人对此则是不胜其烦。
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怕出名猪怕壮”。
好不容易,三天的流水席结束,家里的修缮工作也走上了正轨。
徐飞推辞掉了最后一封来自府城白鹭书院山长的请柬,决定即刻返回镇上的明德堂,躲个清静。
临走前,徐老头拉着他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照顾好自己,别被人欺负了。
王翠莲则给他装了满满一大包袱的腊肉和点心,生怕他在外面吃不好。
当徐飞和林子轩再次回到明德堂私塾时,发现这里的气氛也完全变了。
往日里清净的私塾,如今门庭若市。
门口停着好几辆华丽的马车,不少衣着光鲜的员外郎,正带着自家的孩子,满脸堆笑地跟钱大塾师说着什么。
钱大塾师这几日,也是风光无限。
作为江州府案首的开蒙恩师,他的身价水涨船高。
整个清水县,乃至周边几个县的富户,都挤破了头想把孩子送到他这里来读书。
原本只有二十几个学生的明德堂,一下子收到了上百份入学申请。
钱大塾师既高兴又发愁。
高兴的是自己一辈子教书育人,总算扬眉吐气;
发愁的是,私塾就这么大,他一个人也教不过来这么多学生。?鑫_顽~夲-榊?颤¨ ^更¨辛?嶵.全^
看到徐飞回来,钱大塾师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把那些员外郎打发走,将徐飞拉到了自己的书房。
“明礼,你可算回来了!”
钱大塾师给他倒了杯茶,“你看看这阵仗,为师这几日,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徐飞抿了口茶,平静地说道:“先生如今声名远播,这亦是情理之中。”
“唉,名声是好,可麻烦也多。”
钱大塾师叹了口气,随即又振奋起来,“不过,这也是我明德堂发扬光大的好机会!”
“为师在想,索性就把私塾再扩建一番,再多招揽几位有才学的秀才来当助教,你看如何?”
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徐飞,想听听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的看法。
徐飞放下茶杯,他没有首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先生可知阴阳之说?”
钱大塾师一愣,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天地万物,皆分阴阳,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正是。”徐飞缓缓说道,“先生,如今我与明德堂之声名,便如日中之阳,光芒万丈,看似鼎盛至极。”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起来:“然,阳至极,则阴生。烈日之下,必有阴影。”
“我们的声名越是响亮,招来的便不仅仅是赞誉和追捧,更有嫉妒、猜忌与算计。”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现在,就是那棵最显眼的树。”
钱大塾师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
他是个饱读诗书之人,并非不懂人情世故的腐儒。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