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卡.卡_暁·说¨枉. ¢庚¢辛/醉!筷!”
一滴冷汗,从李先生的额角滑落,滴在了稿纸上,晕开了一小团墨迹。
他捧着那叠稿纸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妖……妖孽啊……”
周先生嘴唇哆嗦着。
神童之名,名副其实!
王景原本还抱着双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可他看着两位先生那副仿佛见了鬼的模样,心里也开始犯嘀咕。
怎么回事?不就是一篇文章吗?至于吓成这样?
他按捺不住好奇,凑了过去,想看看徐飞到底写了什么。
他看不懂那些复杂的数据推演,但他看得懂结论!
当他看到“……税吏勾结世家,以三成之粮,易七成之沙土,入库前再行偷换,账目平,而国库空……”
这一行字时,王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己经不是在谈什么前朝悬案了!
这是在掘承天的根!
如今朝堂上,掌控漕运的,不正是那几家与张、刘两家穿一条裤子的豪门世家吗?
他要是把这东西交上去……
王景不敢再想下去。*萝¨拉,小.说· ?埂¢新¢罪`全+
徐明礼捅破天了!他要把天给捅破了!
“我……我去找祖父!”
王景急忙作揖,随后拿过先生们手中的纸稿,连滚带爬地冲出了书房。
……
夜,吏部侍郎府。
王侍郎刚处理完一天的公务,正端着茶杯,闭目养神。
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王景面无人色地冲了进来。
“祖父!祖父!不好了!出大事了!”
王侍郎眉头一皱,不悦地睁开眼:“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不是的,祖父!”
王景上气不接下气,将怀里那份《漕运税粮折损考》拍在书桌上,声音都在发颤,“您快看!这是……这是徐飞写的!”
王侍郎狐疑地拿起文稿。
只看了几眼,他脸上的不悦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转而,变得凝重。
他看得比周、李两位先生更深,更透!
“来人!”
“速去户部,将前朝永安、景泰年间所有漕运账册,全部给老夫调来!快!”
王侍郎带着几个最心腹的幕僚,将尘封的故纸堆翻了个底朝天。?w_e*n_x^u-e,b~o·o?k′.,c.o¢m¢
他们按照徐飞文稿中提供的手法,一一核对。
一个时辰后,一名幕僚发出一声惊呼,他指着两本看似毫无关联的账册,声音颤抖:“侍郎大人……您看!永安七年,京通仓报备入库损耗三万石。”
“而同月,山西大同府的一家粮商,却凭空多出了三万石的陈粮入账!那家粮商的背后……正是前朝的林家!”
一处破,处处破!
相同的作假手法,在发黄的账册中,被一条条地印证!
王侍郎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困扰承天朝多年的世家大族,就像一个坚不可摧的铁桶。
而现在,徐飞,那个七岁的孩子,却在铁桶上,为他凿开了一道微小,却致命的裂缝!
他立刻研墨铺纸,亲自写下了一封密奏。
他没有首接呈上徐飞的《考》,那太过惊世骇俗。
他只是提纲挈领地写明,府上一神童,偶言前朝旧事,破解百年悬案,并发现一种前所未有的税粮作假之法,此法……
与本朝皇商所为,或有相似之处。
密奏的末尾,他恭恭敬敬地写上了那神童的名讳与籍贯。
江州,徐飞,字明礼。
……
皇宫,御书房。
赵衍刚刚批阅完一堆枯燥的奏章,正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影卫呈上来的密报,让他看到了希望,也让他感到了掣肘的痛苦。
五大皇商勾结世家大族,压得他喘不过气。
就在此时,一封来自王侍郎的加密急奏,被呈了上来。
“王爱卿的?”
赵衍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会有什么急事?
他拆开火漆,展开奏折。
“……府上一神童,破解百年悬案……”
嗯?王侍郎家的神童,不就是那个叫徐飞的吗?
赵衍的眉头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