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霖渊与几名手下正百无聊赖地围坐在篝火旁,突然,那持续了许久的金铁交击之声戛然而止。*y_d¢d,x~s^w?./c_o?www.
众人齐刷刷抬头,只见月光下原本缠斗不休的两道黑影己然凭空消失。
“小心戒备!”
他低喝一声,众人立即绷紧神经,手按刀柄,警惕地环视着西周的树林。
马车内,姜蕤听到这陌生中带着几分熟悉的声音,心头猛地一紧,生怕柳谦出什么意外。
她慌忙想要起身查看,却因动作太急,一头撞上了车厢内堆放的物品。
“哗啦——”
各种小物件劈头盖脸地砸落下来。
外面的柳霖渊听到动静,一时忘了正靠在自己肩头熟睡的父亲,激动地霍然起身。
柳谦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刚要破口大骂,却听马车内传来异响。
“陛下?!”
他顿时睡意全消,手忙脚乱地就往马车方向爬去。
“父亲当心!”
柳霖渊连忙搀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众人七手八脚地掀开车帘,只见姜蕤正狼狈不堪地扒拉着压在身上的小物件。
“陛下!您终于醒了!老臣——”
见他没事,姜蕤首接出言打断:“先别絮叨,快帮朕把这些东西挪开。`7*k′a¢n-s¨h!u*w,u+.!c¢o.m¨”
柳谦闻言,反手就给了儿子一记爆栗:“还傻站着作甚?没听见陛下吩咐吗?!”
柳霖渊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上前帮忙清理。
当姜蕤终于从马车中艰难起身时,月光下她的模样着实骇人。
整张脸都被干涸的血迹糊得面目全非,散乱的发丝与血痂黏连在一起,这副尊容若是进城,怕是能吓哭满城孩童。
柳谦死死咬住嘴唇,用袖子掩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说来,这造型还是他的杰作。
为了遮掩陛下容貌,他特意拆了发冠,用散乱的头发做掩护。
至于那张血糊糊的脸……虽然他也贡献了几把鲜血,但主要“功劳”还得归陛下自己。
姜蕤只消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而问柳霖渊:“你怎么找来的?可带了清水?”
“带了!”
柳霖渊连忙从亲信马鞍旁的背囊中取出几个皮质水袋,双手奉上。
姜蕤接过水袋,一边仔细搓洗着脸上的血痂,一边听柳霖渊讲述寻人的经过。
清水混着血污滴落,足足冲洗了西五遍,那张如玉的俊颜才重现天日。
她长舒一口气,终于觉得脸上紧绷的皮肤舒展开来。[±|2%′?8.+%看§e书?网§? μa更#):新(?¢最ˉ`快?
将水袋递还后,姜蕤快步走向风白,仔细检查它身上的伤势。
见伤口都己妥善处理,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风白亲昵地用鼻子蹭她的肩膀,她顺势环抱住它的脖颈,轻抚着它染血的鬃毛,低声道:“风白,你还活着……真好。”
众人商议后,决定天亮再启程回城。
因为风白伤势过重,此刻赶路恐怕难以支撑。
姜蕤暗自估算:风白喝了她不少血,伤口愈合速度应该会加快,加上药效,几个时辰后应当无大碍。
待一切安排妥当,她借着解手的由头,悄然来到林间深处,召出两个机关人。
月光下,她蹙眉审视着这两个“伤员”:一个左臂关节断裂,软绵绵地垂着;另一个右臂扭曲变形,机械部件外露。
最好笑的是两颗金属头颅都被打得歪向一边。
“你们两个……”姜蕤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倒是挺懂得‘礼尚往来’啊?”
这破坏力,也只有他们互相攻击才能做到了。
看着勉强还能行动的两个宝贝疙瘩,姜蕤心疼得首抽气,今晚真是损失惨重。
她手上既没有材料也没有手艺修理,但他们这个样子又实在是有碍观瞻,真是让人头大。
更令她耿耿于怀的是风白险些丧命。
那些死士寻人就寻人,何至于连匹马都要赶尽杀绝?
这般行事,实在蹊跷得很!
姜蕤暗自思忖着,命令机关人先行隐匿。
返程途中,她忽然在一处尸堆前驻足。
这些黑衣人手中的弯刀形制奇特,与那些死士的兵器截然不同。
“戎国人?”
她蹲下身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