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按过眉骨——这是她第一次易容成刘掌柜的模样,鹅蛋脸涂成偏方,眼角用炭笔描出细纹,再戴上珍珠镯子,竟与那妇人有八分相似。
林姝玥站在一旁,袖中柳叶刀早已出鞘,刀柄上的\"安\"字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记住,一旦蒙面人出现,立刻退到我身后。\"林姝玥替她整理领口,指尖触到她腰间的银哨,\"若有危险,就吹哨子,小侯爷的暗卫就在街角。\"
苏桃桃点头,指尖轻轻抚过小腹——那里还没有明显的隆起,但总觉得有团柔软的暖意,像揣着个小太阳。
她忽然想起昨夜萧妄言替她擦粥渍时,指尖划过她唇角的触感,耳尖不由得发烫。
酉时初,院门忽然传来轻响。苏桃桃攥紧手中的香粉盒,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心跳骤然加速。
林姝玥示意她躲到屏风后,自己则闪身藏在梁柱后,柳叶刀在暮色中晃出冷冽的弧光。
推门而入的是个戴斗笠的男子,身形瘦削,腰间挂着个香粉袋,正是西街绣坊的常客周秀才。′s′y?w?b+o~o!k..,c,o*m_
苏桃桃透过屏风缝隙望去,见他袖口沾着几点紫黑,正是紫藤花汁的痕迹。
\"刘掌柜,东西带来了吗?\"周秀才压低声音,斗笠边缘阴影遮住半张脸,\"大理寺的人查得紧,再不动手就晚了!\"
苏桃桃攥紧香粉盒,模仿刘掌柜的嗓音开口:\"慌什么?东西自然备好了。\"
她故意将香粉盒往桌上一磕,露出里面的紫黑药丸,\"不过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周秀才忽然上前,袖口扬起一阵香粉:\"只要你替我顶罪,少不了你的好处!\"
苏桃桃屏住呼吸,指尖悄悄捏紧袖口的银针。却在这时,屏风忽然被劲风掀开,林姝玥柳叶刀直指周秀才咽喉,谢砚舟带着暗卫从屋顶跃下,獬豸令牌在暮色中闪过冷光。
\"周贤,五年前你与刘成合谋贪污,事发后让刘成顶罪,自己却化名周秀才躲在长安。\"
谢砚舟声音冷得像冰,\"刘娘子不过是你的棋子,你利用她的怨恨,借她之手杀人,再将罪名嫁祸给镇北侯府,好掩盖你们私制迷药、拐卖女子的罪行!\"
周秀才脸色骤变,忽然挥袖撒出迷香,转身想逃。却见萧妄言从窗外跃入,长剑出鞘,剑尖抵住他后心:\"跑?你以为侯府的暗卫是吃素的?\"
苏桃桃趁机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萧妄言看见她的瞬间,眼神骤变,下意识想冲过来,却被谢砚舟抬手拦住。
\"桃桃,你没事吧?\"萧妄言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剑尖却稳稳抵着周秀才,\"谁让你涉险的?知不知道我...\"
\"先办案。\"林姝玥打断他,从周秀才腰间搜出个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迷药交易记录,\"这些女子被迷晕后,竟被卖到...卖到教坊司?\"她声音里带着怒意,指尖几乎要将账本捏碎。
谢砚舟接过账本,目光扫过名单,忽然皱眉:\"这些姑娘的名字,竟都与桃桃有几分相似。周贤,你好大的胆子!\"
周秀才忽然狂笑,眼中闪过疯狂:\"谁让她们生得像那个贱人!刘成临死前还念着她,我偏要让所有像她的人都不得好死!\"
他忽然望向苏桃桃,眼神里带着阴狠,\"尤其是你,镇北侯府的小夫人,若不是你总穿着并蒂莲裙招摇过市,我怎会想到这个主意?\"
萧妄言再也忍不住,长剑往前一送,剑尖刺破周秀才衣袖,在他手臂上划出道血痕:\"你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妄言!\"谢砚舟沉声喝止,\"别忘了你是侯府公子,莫要脏了手。\"他示意暗卫将周秀才带走,转身望向苏桃桃,\"桃桃,今日多亏你易容诱敌,否则不知还要牺牲多少姑娘。\"
苏桃桃轻轻摇头,指尖抚过发间琉璃蝶——那是萧妄言今早替她别上的,说\"见蝶如见人\"。
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善良不该成为弱点,而应是盔甲。\"此刻她终于明白,原来保护他人,也是在保护自己心中的光。
亥时三刻,易华院。
林姝玥替苏桃桃诊完脉,指尖轻轻按在她腕间,感受着那抹微弱却坚定的脉搏。
窗外月光如水,将解剖台上的骷髅头标本镀上柔光,旁边的陶罐里,新泡的曼陀罗正轻轻摇曳。
\"两个月了,脉象很稳。\"她取出银针,替苏桃桃调理气血,\"只是你体质偏寒,以后要少吃冰酪,多喝些温补的汤。\"
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