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望着她专注的模样,忽然想起初入大理寺时,这个姐姐总爱板着脸教她认骨骼,却在她不小心划破手时,偷偷塞给她桂花糖。
她轻轻握住林姝玥的手,将自己的掌心贴上去:\"姐姐,谢谢你。\"
林姝玥挑眉,抽出银针时故意逗她:\"谢我什么?谢我没把你怀孕之事告诉小侯爷?\"
苏桃桃瞬间红了耳根,指尖慌乱地去摸腰间香囊:\"我...我想等他伤好了,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说。你看他现在每天都忙着查案,若是知道了,肯定要把我困在侯府,半步都不让出门。\"
林姝玥闻言轻笑,想起今早萧妄言在大理寺门口堵着谢砚舟,追问苏桃桃下落的模样。那少年急得耳尖通红,连谢砚舟都忍不住调侃他\"妻奴\"。
\"也好,等明日周明远定罪后,有的是时间告诉他。\"她替苏桃桃盖好被子,指尖划过她小腹,“不过从今日起,你必须好好安胎,不许再跟着我们查案。小侯爷若问起,就说是我说的。”
苏桃桃刚要反驳,却听见窗外传来马蹄声。她掀开窗帘,看见萧妄言骑着黑马驰入院子,肩头绷带已换过,发间还沾着夜露。少年下马时动作轻得像片羽毛,生怕惊醒了院子里的多肉。
\"他刚从刑部回来。\"林姝玥望着窗外的身影,忽然想起谢砚舟说过,萧妄言为了尽快结案,亲自审了周明远三个时辰,连水都没喝一口。
苏桃桃望着萧妄言在月光下整理袖口的模样,忽然觉得眼眶发酸。她想起昨夜灯会上,他替她挡刀时的眼神,那是种比烟花更炽热的光,让她想起母亲生前常说的\"真心\"。
\"姐姐,\"她轻声道,\"你说,孩子叫承欢好不好?\"
林姝玥一愣,随即轻笑出声:\"承欢,承欢...倒像是早就想好的名字。\"
她望向窗外,见萧妄言正抬头望来,目光与苏桃桃相撞时,耳尖瞬间泛红,像朵突然绽放的芍药。
子时初,侯府卧房。
萧妄言替苏桃桃掖好被角,指尖不小心碰到她腰间的玉蝶。他忽然想起今日在馥香阁,看见她易容成刘掌柜时的模样,心脏险些跳出胸腔——那时他才明白,原来失去的恐惧,比任何刀剑都要锋利。
\"还疼吗?\"苏桃桃伸手替他理了理凌乱的发梢,指尖触到他后颈的薄汗,\"明日还要上朝,快去休息吧。\"
萧妄言却抓住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心口:\"桃桃,以后别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他望着她眼底的星光,忽然想起一年前在大理寺,她女扮男装站在义庄里,阳光透过天窗照在她发顶,像撒了把碎钻。
\"我答应你。\"苏桃桃轻声说,指尖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不过有件事...我想等明日再说。\"
萧妄言挑眉,忽然低头吻了吻她眉心:\"什么事?\"
苏桃桃望着他眼中的温柔,忽然觉得喉间发紧。她想起林姝玥说的\"真心不该被辜负\",想起自己在灯会上许的愿,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怀里:\"等你忙完这阵,我们去慈恩寺好不好?我想...给孩子求个平安符。\"
萧妄言浑身剧震,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轻轻捧起她的脸,看见她眼底的期待与紧张,忽然觉得眼眶发酸。
他想起今日在刑部,周贤骂他\"沉迷女色,迟早误事\",可此刻怀里的少女,却比任何功名都要珍贵。
\"好。\"他轻声说,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明日就去。以后每年的今日,我们都带孩子来,让他知道,他的父母曾在这长安城里,用真心换真心。\"
窗外,月光漫过檐角铜铃,惊起一只栖夜的雀儿。苏桃桃听着萧妄言胸腔里的心跳,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安稳的事,莫过于此——爱人在侧,孩子在腹,真相大白,岁月静好。
而在易华院的解剖室里,林姝玥望着桌上的结案报告,忽然想起苏桃桃说的\"承欢\"二字。
谢砚舟从身后环住她,指尖抚过她腕间的银镯,那里刻着的\"生死不离\"四字,在烛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累了吗?\"他轻声问。
\"不累。\"她转身吻了吻他唇角,\"只是在想,桃桃和萧小侯爷,以后定会是对神仙眷侣。\"
谢砚舟轻笑,指尖划过她耳后那颗小痣:\"我们又何尝不是?\"他望向窗外的星空,忽然想起今日在刑部,萧妄言拍着他的肩膀说\"等孩子出生,你要当他的太傅\"。
那时他看见少年眼底的光,忽然明白,有些真心,终将穿越迷雾,照亮彼此的生命。
晨雾渐起时,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