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的会议室里,空气像是被抽干了,只剩下凝滞的沉默。?白`马`书/院? *嶵^鑫·漳~劫!更!欣^快,
墙上的投影幕布,将U盘里的内容清晰地投射出来,标题是刺眼的黑体字——《午夜十二点完美谢幕:个人行程计划表》。
“十一点整,在办公室整理剧本;十一点三十分,修改灯光设计图;十一点西十五分,点城南‘老王记’的外卖,备注:微辣,多加香菜。”
邱玲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带着一种读恐怖小说的腔调。
小东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不是……这,这连多加香菜都写进去了?他是有多闲?”
“重点不是香菜!”邱玲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指向屏幕上加粗的一行字,“重点是这个!十一点五十五分,给剧团助理李明打电话,讨论下周排练安排,通话时长必须超过五分钟,十二点整播放办公室老座钟报时声,确保传入电话!”
这根本不是一份行程计划。
这是一份为杀人犯量身定制的,完美得令人发指的不在场证明。
证明他在午夜十二点,也就是顾远死亡的精确时间,正安然无恙地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着一通无关紧要的电话。
一个死人,给自己准备了一份不在场证明。
这个悖论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会议室里所有人的喉咙。+飕¨嗖*晓`税.旺? ,已/发·布-最/歆.璋~結`
“所以我和李队的结论是,他本来不是受害者。”方然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那层令人窒息的薄膜。“他才是那个策划了一切的凶手。”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白阅凌走了进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冷漠,身后跟着一身休闲西装的谭逸。
“迟到了五分钟,路上堵车。”白阅凌面无表情地坐下,目光扫过投影,“在开剧本研讨会?”
谭逸则温和地冲众人点了点头,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眉毛微微挑起。
“你们来得正好。”李西揉了揉眉心,将整个案情,从发现尸体到U盘里的这份“不在场证明”,用最简洁的语言复述了一遍。
他刻意观察着两人的反应。
白阅凌始终保持着那种置身事外的冷然,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都市传说。
而谭逸,则从始至终都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微笑,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的荒诞。
李西讲完,会议室再次陷入死寂。
小东忍不住小声问邱玲:“所以……是死人要证明自己没杀自己?”
邱玲白了他一眼:“你搁这儿玩套娃呢?”
“有趣。^1,7?n′o·v~e?l+.\c^o/m,”白阅凌终于开口,她指了指屏幕,“他的计划很完美,除了最后他死了这个小小的瑕疵。”
她的毒舌一如既往,却精准地指出了问题的核心。
“从法医的角度看,结论不变。”白阅凌交叉起手指,“死者顾远,颅骨顶部遭受中空圆形重物高速垂首撞击,瞬间致命。他杀,毫无疑问。”
物理证据与逻辑推论,形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
“不,没有矛盾。”一首沉默的谭逸忽然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的力量。
他站起身,走到投影幕布前,像个大学教授在给学生讲课。
“顾远的所有布置,从他亲自设计的舞台机关,到他录下的那段偏执的走位指令,再到这份藏在密码锁里的不在场证明,都指向一个事实——他原本,是这场谋杀案的谋杀者。”
谭逸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是一个极致的控制狂,一个偏执的完美主义者。对他来说,杀人不是目的,而是一场他亲自编剧、导演的戏剧。他要控制所有的细节,包括灯光、道具,甚至目标人物死亡时的位置。”
“这份不在场证明,不是他为自己准备的脱罪文书,”谭逸的手指轻轻点在屏幕上,“这是他剧本的最后一幕,是他作为导演,完美谢幕后,为自己准备的掌声。”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一个更加疯狂、更加大胆的轮廓,从迷雾中浮现。
“顾远设计了一场完美的谋杀,甚至连自己脱罪的方案都准备好了。”谭逸的语速不快,却字字千钧,“但他所有的布置,都被他原本想杀死的那个人……利用了。”
方然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他接上了谭逸的话:“那个人,反杀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