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的血液几乎凝固。?z¨x?s^w\8_./c_o.m-爷爷的眼睛——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竟泛着蛇一般的竖瞳，在油灯幽绿的火焰下闪烁着冷光。他的嘴角扭曲着，舌头诡异地伸长，舌尖分叉，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爷……爷？"陈阳的声音颤抖着，后退一步，脚跟撞到了炕沿。

爷爷没有回答，只是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响，像是蛇在吐信。油灯的火苗猛地蹿高，几乎舔到房梁，绿光映得整间屋子如同鬼域。陈阳的影子被拉长、扭曲，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拖拽着，一点点向油灯靠近。

"跑……" 爷爷的嘴里突然挤出一个字，声音沙哑痛苦，仿佛在与体内的某种东西搏斗。

陈阳浑身一颤，猛地转身冲向屋门。可就在他即将拉开门闩的瞬间，油灯的火光骤然暴涨，一股阴冷的风从背后袭来，门板"砰"地一声自动合上，任凭他怎么拽都纹丝不动。

"阳子……"爷爷的声音变了，不再是嘶哑的老人声，而是一种阴冷的、带着回响的低语，"你跑不掉的……柳先生要的，从来不止我一个……"

陈阳的心脏狂跳，冷汗浸透后背。他猛地回头，只见爷爷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从炕上爬起，西肢关节扭曲，像蛇一样蠕动。更可怕的是，他的影子——不，那己经不是影子了，而是一条巨大的黑蛇，正从墙上缓缓游下，朝他逼近。

"铜钱！" 陈阳猛然想起李阿婆的话，低头寻找掉落的铜钱。可它们不知何时己经滚到了炕底最深处，被黑暗吞噬。

"嘶——"爷爷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非人的低吼，猛地朝他扑来！

陈阳本能地侧身一躲，爷爷干枯的手爪擦着他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痛感。+r?c,y,x*s~w..~c^o*m_他趁机扑向炕底，伸手在黑暗中摸索，指尖终于触到冰凉的铜钱——

"啪！" 他猛地将三枚铜钱叠在一起，狠狠按向油灯的灯芯！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爷爷口中爆发，不，那不是爷爷的声音，而是某种更古老、更邪恶的东西在嘶吼。油灯的火苗剧烈抖动，绿光忽明忽暗，灯芯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像是蛇被烫伤的惨叫。

陈阳死死按住铜钱，不敢松手。灯芯在铜钱的压制下渐渐变暗，火焰挣扎着，最终"噗"地一声熄灭。

屋内瞬间陷入黑暗。

死寂。

陈阳的呼吸几乎停滞，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几秒后，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天，终于要亮了。

"爷……？"他颤抖着呼唤，摸索着点燃了炕头的煤油灯。

微弱的光线下，爷爷静静地躺在炕上，双眼紧闭，呼吸微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可陈阳知道不是——他的手腕上，那道诡异的红线己经消失，而爷爷的嘴角，仍残留着一丝黑血。

"柳先生……不会放过你……" 爷爷的嘴唇微微蠕动，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陈阳浑身发冷，跌坐在炕边，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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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陈阳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找李阿婆。

李阿婆的屋子在村子最东头，低矮的土房被一圈红绳围着，绳上挂满了风干的草药和兽骨。推开门时，屋内烟雾缭绕，李阿婆正坐在炕上，面前摆着一碗浑浊的水，水里浮着几枚铜钱。_3?叭/看`书~徃¨ +耕-鑫￠蕞￠全,

"来了？"她头也不抬，声音沙哑，"灯灭了？"

陈阳点点头，喉咙干涩："灭了，但我爷爷……"

"你爷活不长了。"李阿婆打断他，浑浊的眼睛盯着碗里的铜钱，"借寿灯一断，他的命也就到头了。"

陈阳心头一震："可那灯……根本不是他在控制，对吗？"

李阿婆沉默片刻，终于抬头看他："你爷是被逼的。"

"被谁？"

"柳先生。"

柳先生。 这个名字让陈阳浑身发冷。

"他是谁？"

李阿婆叹了口气，从炕柜里摸出一本泛黄的旧册子，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一条盘踞的巨蛇，蛇头上竟隐约浮现出一张人脸。

"柳先生不是人，"她低声道，"是长白山里修了道的蛇仙，活了上百年，专吃人的阳寿续命。"

陈阳的呼吸一滞："所以……我爷爷的灯，是他在控制？"

"不止你爷。"李阿婆的声音更低了，"这村子里，还有别人……"

陈阳猛地想起爷爷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