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夫人推开了厨房的门。

眼前的景象，与他脑海中预演的、或者说“记忆”中的画面截然不同。

没有呛人的烟雾，也没有那个大喇喇歪坐着、烟灰弹得到处都是的身影。

只见何雨柱正背对着门口，坐在一张矮矮的小板凳上，弓着腰，全神贯注。

他面前的大木盆里，赫然是一只硕大的猪肘子。

他一手稳稳按住肘子皮肉紧实的一端。

另一只手紧握着厚背菜刀，刀锋倾斜，正以一种近乎外科手术般的精准和耐心。

小心翼翼地刮剃着肘子皮上残留的、不易察觉的细碎毛根和可能的污垢。

动作沉稳而专注，连她推门进来都似乎没有立刻察觉。

“小师傅忙着呢？”领导夫人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贯的温和。

但细听之下，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何雨柱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上一世那种混不吝的油滑，反而是一种近乎肃穆的认真，眉头微蹙。

仿佛在处理一件极其重要的艺术品。

看到是领导夫人，那严肃的表情才如同冰雪初融，嘴角牵起一个朴实甚至略带拘谨的微笑。

应了一声：“哎，夫人。”

他没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地站起来寒暄，只是目光又迅速落回肘子上？

用刀尖点了点一块需要特别处理的地方，解释道：“今儿个这猪肘子，皮瞧着光溜，可细看……

有些地方得好好清理清理才成。

不然一会儿下锅，味儿怕是不正。” 他语气坦率，没有抱怨。

只是陈述一个厨师对食材的客观要求。

领导夫人走近两步，目光也落在肘子上，她虽不精厨艺，但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

她闻了闻空气中细微的味道，试探着问：“是不是有点犯味儿了？”

这话问得含蓄，带着点对物资匮乏时期食材质量的体谅。

何雨柱闻言，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随即化为更深的诚恳，他咧嘴笑了笑。

那笑容里带着点憨厚：“不瞒您说，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

不过您放心，咱有法子！” 他拍了拍胸脯，自信重新回到眼中。

“处理干净了，保管让它服服帖帖，把最好的味儿给您炖出来！”

领导夫人看着这个年轻厨师，截然不同的态度和那股子认真劲儿，心里的那点疑虑消散了大半。

她想起丈夫对“傻柱”手艺的称赞，此刻似乎有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