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锁头的声音此起彼伏。

往日茶余饭后闲谈的景象消失无踪，只剩下死寂和偶尔传来的、压得极低的、充满忧虑的私语。

这紧张的气氛甚至像瘟疫一样，蔓延到了隔壁的院落。

消息灵通的邻居们互相打听着，脸上同样布满了忧色。

“听说了吗？隔壁院又出事了！”

“丢了多少？”

“不知道，反正不少！连二大爷三大爷都吓破胆了，嚷嚷着明天全存银行！”

“哎哟喂！那咱们……咱们那点钱还放家里干嘛？等着喂贼啊？

明儿，我也去存了！”

这一夜，对于南锣鼓巷附近的许多住户而言，注定是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夜晚。

枕头下的积蓄，不再是安心的保障，反而成了烫手的山芋和招灾的祸根。

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警惕地睁着，耳朵竖得老高，捕捉着窗外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响动。

而他们心中，只剩下一个无比清晰和急迫的念头：天一亮，就去银行！

晚饭后。

何雨柱坐在四方桌前，手里端着酒杯，眯缝着眼，像看一出顶顶滑稽的猴戏般瞧着院里鸡飞狗跳。

刘海中不知道怎么滴，这会正打着火，那张胖脸气得发紫，唾沫星子喷出老远。

正揪着自家倒霉儿子训斥。

而易中海则在一旁搓着手，眉头拧成个“川”字，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往后该怎么办呦……”。

何雨柱肚子里那点幸灾乐祸差点没憋住，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又被他硬生生压了回去。

只化作喉间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

“吱溜”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甭管你们狗咬狗还是狗撵兔，只要别把火引到爷头上，你们就是把房顶掀了，爷也乐得看热闹！”

可转念一想，要是哪个不开眼的真敢招惹他何雨柱……嘿嘿……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

那点子经济补偿？

不过是开胃小菜！他脑子里飞快掠过几个阴暗的念头：

半夜三更，月黑风高，找个破麻袋往那不长眼的家伙头上一套，拖到胡同深处好好“伺候”一顿？

或者，更绝一点，神不知鬼不觉地往谁家藏点不该有的东西，再来个“人赃并获”？

光是想想对方那副百口莫辩、魂飞魄散的倒霉样，何雨柱就觉得一股子邪性的快意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舒坦。